第50節(1 / 3)

個響便罷了。罪同叛國卻逃脫製裁我無能為力,那麼至少要讓世人知道德妃做了些什麼。

我和表哥在刑部等了三個時辰,在太平街蹲守的人終於回來稟告,劉寶已經落網,跟他聯絡的是一名宮中內侍,正是德妃宮裏的人。

“德妃應該不日便會來刑部要人,我們手頭沒有證據,隻有線人的消息,留不住疑犯。”表哥得到消息以後卻並沒有覺得鬆一口氣,反而提醒我要抓緊時間說“可能問不出多少,隻能盡力而為,你先問還是我先問?”

“我先。”我確定道,因為我有我的理由:“他是水部的人,跟我還算有幾分交情,也會對我有所忌憚。”

表哥起身帶我去了關押劉寶的地方,站在門外劉寶看不見的地方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等著我。

劉寶原本坐在牢房裏用幹草鋪成的墊子上,聽到有人進來,並且看到進來的人是我,目光有一瞬間的遲疑,繼而驚喜地起身道:“單姑娘是來救我的?”

我沒有答話,在劉寶麵前站定,問他:“你不知道自己為何被抓進來?”

劉寶臉上的神色一僵,沉默片刻後,趕緊搖頭,目光躲閃道:“不知。”

水部員外郎說的不錯,如今戰船已經沉入水底,證據不好找,縱火的人如果成心想賴多半能賴掉,劉寶清楚這一點,一定會咬死了不說。

我沒有再多言,開門見山地問劉寶:“為何縱火?”

劉寶被我這樣的問話弄得悚然一驚,但等恢複過來以後,依舊裝傻道:“什麼縱火?”

“水部已經派人查看過沉船,三號艙被燒得很古怪,”我停下話頭,打量了一會兒劉寶臉上的神色才繼續道:“你知不知道古怪在何處?”

劉寶偷偷覷著我的神色,仍是搖頭裝作不知。

“三號艙的艙底被燒得很均勻,”我慢慢地說:“就好像火苗是一瞬間燃著了整個艙底一樣。”

劉寶見我停下等他回話,囁嚅著說了一句:“原來單姑娘是說戰船被燒毀的事,那不是老周違反條例帶酒上船導致的嗎?與我無關啊……”

既然不肯說實話,那我便不受他幹擾地繼續道:“火苗想要一瞬間燃著整個艙底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把酒均勻地撒在艙底,然後爬上甲板,從上方把火種扔下去。”

“對、對啊……”劉寶仿佛在說著一件再明顯不過的事那般:“就是老周酒壇裏的酒撒在艙底所以——”

“那樣的話,酒壇應該破開,”我話鋒一轉道:“可下水的人看見了,三號艙裏的酒壇完好無損。”

劉寶愣了愣,視線往左右漂移了一陣,語氣帶著濃濃的不確定:“也有可能是酒壇倒了,但是沒破,隻是酒流出來了而已。”

“那個酒壇被撈上來了。”我的語氣篤定,仿佛親眼所見一般:“封壇口的泥封被打開過,裏麵的酒沒了。”

劉寶努力裝出一副詫異的樣子,但顯然沒有成功,因為他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假,並不像是那麼意外的樣子:“姑娘的意思,這件事不是意外,其實是老周縱火?”

我忽略他拙劣的演技,指出這種可能的不合理之處:“如果老周想縱火燒戰船的話,他為何不小心一點,反而要讓其他船工看見自己帶酒上船,還跟勸阻他的人吵架,鬧得這麼明顯?戰船起火,看見的船工理所當然地會指認了他,這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劉寶的謊話越說越順,仍在試圖狡辯:“也許他……”

“有人看見你下了三號艙。”我語氣冷冷地打斷他道:“等你上來以後不久,戰船便起了火。”

劉寶停下話頭,呆滯地看著我,難以置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