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他揮巴掌,卻被他輕鬆攔下,司空堯沙啞著嗓子低吼道:“我把你當哥哥敬重了十幾年,你就隻能是我哥哥!司空暻,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你可以騙自己沒有違背人倫,但我不行!你對我做那種事,根本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說那是愛我,可我覺得不是!”
司空堯的腦子清楚得很,她不會愛上一個弓雖女幹她的人,除非她得了瘋病。
看著司空堯仇恨的、恨不得把他剝皮抽筋的目光,司空暻忽然意識到,最終,他還是誰也沒能留住。
無論是我還是司空堯。
司空暻站在牢房裏,平靜地跟我回憶完這一切,嘴角挑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攤手道:“你看,若你當年喜歡我,結局就會完全不一樣。”
我並不知道會有哪裏不一樣,奇怪地問,“你不是認為自己和我不是一路人,不可能和我在一起嗎?”
他笑道:“若你喜歡我,千難萬險我都會去排除,隻為和你在一起,便不會再動對阿堯的心↙
“不反悔,”我反握住檀旆的手,“再說以你的脾性,我覺得反悔肯定也沒用?”
檀旆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那倒也是,反正我是奸臣之子,你是清流之女,聽起來,仿佛天生一對。”
第74章 死士(1)
夕螢三歲時就被陳家撿了回來當作死士培養,和她差不多境遇的人在陳家還有上百個。
他們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和學習死士技能以外,還要聆聽訓誡,發誓效忠主上,從人變成他人手中的刀,隻知道執行命令,從不思考,從不反抗。
哦,也是有人反抗過的,隻不過下場都很慘。
那些偷偷逃出去的,或者懷疑死士培養是否符合沅國律法的,都會被抓過來,當著其他死士的麵,被處以極刑。
這些孩子從一開始的懼怕到後來的麻木,再到討論起這些事時的漫不經心——
“他們本來就不該違背主上的命令。”
“違背主上命令的都得死。”
“死士不該有這麼多問題。”
諸如此類的話太多,每個人都帶著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不必反駁,不必贅述,隻因知道說了也沒用。
年深日久,夕螢漸漸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她聽著陳家家主當她的麵與人探討,“以她的姿色,成為某位旭京官員的姨娘簡直綽綽有餘”時,心裏也沒有絲毫波瀾。
反倒是陳家那位大公子陳昂再也坐不住,仿佛下定了決心般站起身來,對父親道:“爹,人非草木,更不是牲畜,你不該這樣隨意決定他人的人生,陛下也不會準許你這樣偷偷豢養死士,如果有朝一日事情敗露,隻會給陳家招來殺身之禍!”
陳家家主沉下臉來,不耐煩道:“你懂什麼?回房溫你的書去!”
“爹——”陳昂的妻子劉今慧開口叫了一聲,挺著大肚子從座位上起身,陳昂忙去扶她。
劉今慧對丈夫小幅度地搖了搖頭,示意陳昂不要硬來,轉而笑著對陳家家主說:“這姑娘生得的確好看,我想收她做房裏的丫鬟,正好現在月份也大了,陳昂還老不放心讓別人照顧——爹不是說死士最聽話最得力了嗎?兒媳鬥膽,向您求一求這份恩典。”
陳家家主聽兒媳這麼說,顧慮到即將降生的孫輩,遲疑片刻,放緩了臉色道:“你既然喜歡,就派你房裏去吧。”
“謝謝爹。”
夕螢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成了大少夫人房裏的丫鬟。
眾人商議完事情,夕螢安靜地跟在陳昂和劉今慧的身後,慢悠悠地往他們的院子裏走。
陳昂小聲對劉今慧說:“我可不是看上她了,你別瞎想。”
“我如果以為你看上她了,肯定催父親把人送出去,怎麼還會往自己房裏帶?我又不是得了瘋病。”劉今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道:“我不過認為你說的對,人非草木,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