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傅很高興地答應,並且在得知我和魏成勳認識以後,又問了句能不能把魏成勳捎上一起,我趕忙應下。~思~兔~網~
走在路上,魏成勳小聲問我鄭太傅為何要捎上他,我回答道:“不能確定他心裏到底怎麼想,如果是好事的話,那可能是很看好你這位年輕後生。”
被三朝元老看好的意義不一般,以鄭太傅的資曆,他看好的人一般而言都會得到重用但是……
我撓了撓臉,略有些愧疚地對魏成勳道:“但是因為我爹的事,朝中如今對鄭太傅的眼光頗有疑慮,換做以前,你如果被他看好,以後必定也是一路官運亨通。”
魏成勳對此倒是很豁達,抱著手道:“仕途終究要靠自己來掙,有助力固然好,沒有也不算糟,我無所謂。”
雖說我和鄭太傅已經多年未見,但把他錯認成他國細作這事還是相當尷尬。我小聲告訴魏成勳一定要把我們剛才說的話都爛在肚子裏,他點頭表示理解。
今日恰逢父親休沐,母親無事可做,正好有空招待鄭太傅,我讓門房去往東平王府遞了話,告訴姐姐這件事,然後便坐回桌前,和魏成勳一起聽鄭太傅和父親談天。跟著鄭太傅一道來的宮廷內侍則與我們隔著一段距離,坐到一邊。
鄭太傅叫他過來一起聊聊,他搖頭拒絕,說太、祖有令,內侍不得參政,鄭太傅笑他還是老樣子,這麼多年沒變,始終謹言慎行,也難怪成為宮中資格最老的內侍,後者但笑不語。
這幾年父親和鄭太傅一直都有書信上的往來,父親每次都會通過信件告知鄭太傅旭京城最近發生的新鮮事,但文字的表述終究不及看到實物,鄭太傅對旭京城十幾年以來的變化依舊感慨萬千。
大概人上了年紀以後就喜歡回憶以前,偏偏他們回憶的還是我沒出生或者沒記憶的時候,我插不上話,聽著也覺得無聊,不禁打了個哈欠。
哈欠才打到一半,一聲清亮的“太傅爺爺”把我剩下的半個哈欠也嚇了回去,我回頭一望,看見姐姐大著肚子,由姐夫一路攙著,向這邊招手,神氣活現地往這兒走,後麵還跟著檀旆,此情此景更是叫我徹底清醒。
三朝元老和奸臣之子的會麵竟這般順理成章,我錯了,我不該告訴姐姐這件事。
鄭太傅是父親的老師,對我和姐姐都很好,像家裏的爺爺對孫女那樣好,隻可惜我印象不深沒什麼感情,但姐姐不同——她小時候調皮搗蛋,比我還能上躥下跳,大多時候都是鄭太傅陪著以防她摔著,所以感情比我深厚得多。
得知鄭太傅到了家裏,姐姐不可能不來。
失策。
眾人寒暄以後入座,檀旆也坐到我身邊,姐夫對鄭太傅道:“見過太傅,父王也叫晚輩代他向您問好。”
鄭太傅不認識姐夫和姐夫一家,自然好奇地道:“你父王是……?”
姐夫坦然地回答:“父王乃沅國異姓王,封號東平。”
我明顯感覺到鄭太傅呆了一下,但及時被他掩蓋了過去:“那你應該是長子檀暉,年紀輕輕就被封將軍那位?”
姐夫點頭稱是,順便跟鄭太傅介紹檀旆:“此乃晚輩二弟,單翎的夫君。”
如果要講究對仗的話,姐夫應該再加一句:年紀輕輕就成了五官中郎將那位。
這次鄭太傅呆得有點久,而且沒被他掩蓋過去,我看得忍不住心下一抖,為這位高齡老人的身體狀況感到擔憂。
鄭太傅曆經三朝,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自己清流名士的學生和奸臣聯姻這種事對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