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過一句玩笑,其實我爹就燒了巴掌那麼大一小塊,僅僅是為了看看品質如何,是不是適合用來做船帆。”我再次吞下一顆顆粒飽滿晶瑩剔透的大葡萄,這幾天被北方粗糲的風沙抹的幹澀的喉嚨都得到了撫慰,因倉稟食而變得知禮節,內心忽得良心發現道:“我們是不是把那位褐緹族大叔騙得太狠了?”∮思∮兔∮在∮線∮閱∮讀∮
來到這座兩國邊境的小鎮以後,檀旆終於肯告訴我,當年向李興平購買軍防布陣圖的人隸屬於哪一方——正是漠北草原上由褐緹族構成的一支部落。
這支部落曾與異族王廷墨哈族爭戰不休,在爭奪草原的控製權時兵敗北遁,兩個部落細究起來應該算是仇人,但近幾年卻因為沅國的強大,又開始聯合。
褐緹族最近出了一個相當知名的謀士,漠北異族都尊稱這位謀士為“亞克當”,意思是聰明有智慧,帶給所有人福音的人。
能讓一盤散沙的異族統一給他冠上這般美名,隻能說明這人不簡單。
這位謀士“亞克當”收買李興平替他盜取兵防布陣圖,其目的並不是真的要憑布陣圖進攻漠北駐軍,隻是因為盜竊風波發生以後,布陣圖有被泄露的風險,漠北駐軍不得不重新布防,用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來造成漠北駐軍的消耗,故意惡心人罷了。
後來李興平被捕,亞克當又借用李興平的事在旭京大肆宣揚刑部處罰劫富濟貧的“俠盜”,顛倒黑白擾亂民心,卻很不巧被我姐姐和表哥等人合力化解。
此次檀旆出使南楚,的確是給了亞克當一個極好的機會。
亞克當早在南楚有多年布局,那個赫衝身邊的謀士就是他其中的一個棋子,赫衝被謀士言語攛掇幾句前去刺殺檀旆,我在旭京又被方士故意誤導東平王府有不臣之心。
如果檀旆在南楚遇刺,我在旭京又因為紙條上的話而做出什麼不利於他的事,那檀旆真可謂是腹背受敵。
可惜我的反應應該是叫亞克當失望了,我並沒有因為紙條上的話就去興師問罪,質問東平王是否真想謀朝篡位,而是派阿七去調查方士的身份,方士也很機敏,沒等阿七查到他頭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叫我撲了個空。
亞克當的行蹤很是詭秘,漠北駐軍明察暗訪也難以查到什麼線索,後來好不容易才在這個市集上找到了這位褐緹族大叔。
褐緹族大叔作為來往兩國的商賈,曾經幫亞克當的人傳遞過不少消息,因為幫了大忙,亞克當如今又被異族王廷奉為座上賓,所以亞克當幫褐緹族大叔說句話,讓褐緹族大叔可以在西達奔放牧不算什麼難事。
隻可惜亞克當做事還是太小氣了些,同意褐緹族大叔在西達奔放牧卻又不給證明,如此古怪的事件引起了漠北駐軍的注意,這才順藤摸瓜查到這裏,有了我和檀旆之前演的那場戲。
我思索著道:“其實他家的羊毛確實不錯,價格也公道,要不等事情辦完以後把他家的羊毛都買下來吧?倒不倒賣另說,給王府上下一人多做一件棉衣應當也合適。”
檀旆淡淡地“嗯”了一聲,“你負責出錢就行。”
我……
我大致計算了一下自己這幾年攢的錢銀,咬牙道:“我出就我出,大不了買回來再賣出去,還能賺上一筆。”
檀旆玩味地“哦?”了一聲:“是誰說要給王府上下一人做一件棉衣?”
“那就血本無歸了呀……”我小聲嘀咕著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