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3 / 3)

我切著切著覺得刀口有些鈍,停下來用水衝洗一遍磨了磨,“如果不是自願而是被強行帶到了這裏,沅國那邊還是得管,既然如此,我當然不擔心。”

雲夏聽我說完以後陷入沉默,兀自想著事情。

肉被切好以後還要拿去煮,煮的時間很長,我不願在裏麵呆著,便走出帳外坐到周圍用石塊壘起的矮牆上,和坐在那裏的雲夏一起看著遠處的牛羊。

雲夏在我身邊喃喃地開了口:“單翎,我知道你們沅國正逢百年未有的盛世,當今那位皇帝廣開言路,文治武功無一不強,連王廷都要懼你們三分——我們褐緹族原本跟王廷有仇,卻為了對抗漠北駐軍而不得不聯合起來,但是結果,怎麼說呢,我們像在打一場注定失敗的戰爭。”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令尊已經很厲害了。”我實事求是道:“向李興平購買兵防布陣圖,消解旭京百姓對刑部的信任,借用南楚和我家的勢力試圖讓檀旆腹背受敵,這長達幾年的布局叫我驚歎。”

雲夏自嘲地笑笑,“但是你的反應也很讓父親驚歎,不僅你,還有司空丞相一家——他從那些殘餘的死士手裏買到了唯一可能有幫助的線索,就是說檀旆書房擺放雜物的箱子裏有一樣東西,足以影響大沅國運——那樣東西是什麼?”

“令尊沒告訴你?”

雲夏搖搖頭,繼而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有歧義,又解釋道:“不是不告訴我,而是那條線索故意沒有明說——死士把紙條的內容報上去,司空丞相一家卻將內容銷毀,隻把內容會產生的作用留了下來,但這幾乎就是沒用了——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司空丞相和司空暻都已經被殺了,我沒辦法回答你,隻能猜測。”我誠實地說道,“大約是跟我一樣的想法——紙條上的內容如果叫沅國百姓知曉,確實會引起軒然大波,但對於當事人而言,不過是一個玩笑罷了。”

雲夏皺眉望著我:“你這麼說隻會叫我越聽越糊塗,哪有這麼稀奇的事,玩笑話也能造成這麼大影響?”

“好吧。”我撓撓頭,想到了一個能夠說出來的辦法,“打個比方,如果是拿江山社稷來打賭,你還覺得這僅僅隻是一個玩笑嗎?”

雲夏沉吟一陣,尷尬地說:“其實‘江山社稷’這個詞究竟是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懂,你能不能用點我能聽懂的詞?”

“哦……”我環視四周,“就是說,如果我跟你打了一個賭,賭注是你家所有的財產和人口,如果你輸了,就必須把所有的東西給我,大概除了你這身衣服你什麼都不留,一隻羊也不許帶走,你會覺得這是個玩笑,跟我打賭嗎?”

雲夏思慮半晌,問道:“這世上真有這麼瘋狂的賭徒,敢拿這種事打賭?”

我含糊道:“說不定呢……”

“好吧。”雲夏勉強接受了我的說法,“那也是那兩個賭徒的事,這關你家和司空丞相家什麼事,為什麼你們一個個的都要幫著隱瞞,甚至是為他們擦屁股?”

第124章

我因雲夏“擦屁股”的形容而噎得被口水嗆了一下,摸著鼻頭道:“話不能這麼說,正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別跟我扯你們沅國的典故。”雲夏驚恐地搖頭,仿佛回憶起了被某種艱難晦澀的知識支配的恐懼,“如果你不扯典故解釋不清那我幹脆不要聽。”

“好罷。”我歎了一口氣道:“總之,這是我們沅國某種不為外人所理解的信仰……”

雲夏咂咂嘴道:“那我還是不理解的好。”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