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仿佛確實十分簡單,這樣簡單的詩她不會,顯得她學識很差似的。

她不說話,沈悸北就想著自由發揮,指著那詩與蕭娓安說,“這首詩出自牡丹亭,牡丹亭中杜麗娘的自敘,除此之外,這個,這個,這個,都是誇女子貌美的,娘子你看這個做什麼?嫌我平日誇你不夠多嗎?”

蕭娓安懶得搭理他,翻了翻手中詩集,才發現最右邊的小角落裏,寫著一行小字,“古時美人篇”

這……

也是恰好翻到了。

“你動什麼?”身上人逐漸不那麼安分,一動一動的坐不安穩,蕭娓安無奈將人的腰摟緊,低頭問他,“又做什麼?”

“拿筆。”沈悸北憑著長手長腳的夠到了毛筆,又取了張上好的宣紙來。

“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

沈悸北提筆寫下的是這四句,寫完後又起來,讓蕭娓安看了看。

“這四句怎麼樣?”

紅臉如開蓮?她平日裏不大容易紅臉,若要說紅臉,也隻有今天早上了。

沈悸北見她看清楚了,又趕忙坐過來將自己窩她懷裏,“寫的怎麼樣?”

蕭娓安氣的揪了揪他臉,說,“既然你都寫了一首送我,我總不能什麼都不給你吧。”

她笑著說,重新取了張紙,“妝紅白衣冰肌骨,明眸微抬似雨霧。”

冰肌玉骨是形容女子身子生的美麗,妝紅又是指顏色好的,似雨霧更是說隨隨便便一個抬眸,看著都跟要哭了一樣,這分明就是在嘲笑他!

沈悸北氣死了,我認認真真誇你,你居然嘲笑我!

可轉頭又見蕭娓安笑的難得開心,看他的眼神也溫柔的不行,那要跟人賭氣爭兩句的話,便不知道為何說不出來。

“你就會欺負我。”

末了,他狀似嬌羞的低頭,臉又紅的不行。

蕭娓安笑道,“那句紅臉如開蓮應該是寫你的,我現在看你臉紅的就跟蓮花開了一樣。”

沈悸北聞言氣呼呼的抬頭瞪她,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可愛的緊。

兩人打打鬧鬧一會兒,飯點都到了,蕭娓安拽著人打算出去用膳,剛跟他鬧的都不覺得膩了。

“娓安,我們明兒出門可以嗎?”

兩人在路上時沈悸北問。

“出門?你想去哪?”

“去看看玉石玉器,或者買點別的。”

“這些平日不都是我為你準備的?怎麼突然想自己出去看看了?”

沈悸北心想,原來是你給我準備的,那不就是天天出門了?怪不得連釣月閣什麼時候紅塵節都知道!

“就是想自己去看看,怎麼了,我不能跟你一塊兒去嗎?”

這話怎麼說的這麼奇怪呢,幸而蕭娓安也沒想很多,很快應下來。

第二日——

“你幫我挑下衣服。”

一大早起來,蕭娓安隨便找了件能出門的衣服穿上,就被沈悸北拉走了,剛喂了飯的少年,真是龍虎精神,昨晚這麼晚才睡,今天卻依舊不顯疲態。

“你便穿那件吧。”

她隨意依著自己的喜好給挑了件淡色的衣服。

“可是我想穿那件。”

沈悸北提出不同意見,隻見他指著的,是那件蕭娓安花四千兩買回來的紅衣。

“然後你穿另一件好嗎?”

蕭娓安抬頭想拒絕,畢竟是華陽為她和廠督做的,她本來想買回來就放著來著,沒想到沈悸北還想再穿,可一看見那亮如星辰的眸子,拒絕的話便說不出口。

“好。”

最終還是臣服於他那張好看的臉。

當日,一對容貌極盛,顏色極耀眼的男女出現在街上,引得不少行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