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筆,當下愛不釋手,“總算是給小可等到了。”
蘇雲清帶著惋惜的口氣說:“實不相瞞, 落桂書生家中遭逢變故,所以托我來送這最後一本書的書稿。”
金店主如遭雷劈,連忙關切地問道:“怎麼,書生他為何不能寫了?”
蘇雲清歎了口氣,“既是難言之隱,她也不願意多說。若店主肯收下這稿子,千萬要寫明,是她的封山之作。想來要多刊行些冊數,否則會被搶購一空。”
金店主長籲短歎,實在為之可惜。他收下書稿,約定三日之內給個答複,蘇雲清就起身告辭了。
誰知,剛走到外麵,就被一堵人牆擋住了去路。
“師父?”采藍驚訝地叫道。
蘇雲清不想帶著采藍一起算計她師父,所以並未如實相告。
宋追看著蘇雲清,心念百轉,眉間輕攏。蘇雲清竟認識落桂書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剛才他在找書的時候,聽見蘇雲清和店主談話,就覺得她聲音熟悉。聽見落桂書生打算封筆不寫了,哪還能按耐得住。
金店主不知宋追和蘇雲清之間的關係,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梭巡。
蘇雲清故作無知,“這麼巧,宋大人也在此處?”
宋追看向金店主,“我與這位夫人相識,店主可否容我們單獨說兩句話?”
金店主知道宋追的身份,知他肯定不會為難一個小婦人,便點了點頭,先下樓了。
“夫人認識落桂書生?”宋追問蘇雲清。
蘇雲清故意沉默。
“方才你跟店主所言我都聽見了。”宋追心中著急,也不拐彎抹角,“他何故不寫小說了?若是遇到難事,大凡宋某能幫上忙的地方,夫人盡管開口。”
采藍驚訝地看著宋追。因為宋追是個言出必行,有諾必踐的人。尋常之人,萬不可能讓他如此。不知他幾時跟落桂書生有了這麼深的交情。
“宋大人言重了。難道你跟落桂書生相識?不應該吧。”
宋追有點不自在,可事已至此,遮遮掩掩的反而無益,就說道:“宋某喜歡他的小說,每本必買。愛慕他的才華,所以願意傾力相幫。”
原本梅令臣說宋追知道了朱嘉寧是落桂書生以後,肯定會娶她,蘇雲清還有些不相信。哪有人會因為看了幾本小說,就跟一個素未謀麵的人建立起感情的。可眼下看宋追如此認真,蘇雲清反而有了幾分負罪感。她這應該不算是利用別人的感情吧?
“其實,落桂書生宋大人也認識的。”
“我認識?”宋追覺得更奇怪了。
“宋大人不介意的話,我們換個地方細說?”
“夫人請。”宋追抬手。
他們離開世德堂,到了上次梅令臣帶蘇雲清去的茶樓。跑堂照舊把他們領到了上回的雅間,采綠和采藍都留在門外,讓他們單獨在屋子裏談。
宋追坐在榻上,給蘇雲清倒了茶水。
蘇雲清摘下幃帽,直犯嘀咕,“這雅座的位置這麼好,怎麼每回都空著,讓我們進來了?他們不做生意?”
宋追聽後,說道:“這雅座本就是專門給文若留的。偶爾我過來,也會來這裏。”
“為何要專門給他留?”
宋追拿著茶杯,頓了一下,“文若沒告訴你?”
蘇雲清搖頭。上元燈節那麼多人,茶樓人滿為患,還給他們騰出個雅座,本來就是咄咄怪事了。
“那你自己回去問他吧。”宋追壓下不提。
蘇雲清雖然好奇,但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當下朱嘉寧的事才要緊。
“方才我說宋大人也認識落桂書生,不是騙你。落桂書生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