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兄的,特意來陪我,專心待嫁才對。”
朱嘉寧說:“出了這麼大的事,哥哥說我跟宋追的婚事可能會延後。畢竟皇上不醒過來,我們也不好安心嫁娶。我最近新寫了一本小說,還差最後的結局。”
“什麼小說?”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朱嘉寧神神秘秘地說。
外麵,王婷羽坐在椅子上,隻覺得這木頭吱吱呀呀地作響,好像承受不住她的重量。正欲發作兩句,聽旁邊的兩個年輕女子議論,“宮中好像已經下了旨意,要召江東王入京呢。”
“是啊。江東王是太極宮太後的養子,皇上出事,他來理政監國也是應當的。”
此事,王婷羽已經聽父兄說過了。她對江東王一點好印象都沒有,出身卑微,剛愎自用,而且聽說太子府經常會擄走清白的女子。
那兩位女子又說:“江東王年紀不小了,還沒娶妃吧?你說他癡心在等誰呢?”
“還能有誰?榮安縣主啊。聽說他打小就喜歡縣主,可是縣主根本看不上他,嫌棄他。這回,他要是重返京城,肯定要美人在懷的……”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呢!”王婷羽聽不下去了,站起來喝到,“亂嚼舌根小心舌頭爛掉!”
那兩個女子不知她的身份,隻看她衣飾華麗,驕縱非常,忍不住回道:“我們就是背後議論兩句,你也不用這麼惡毒吧?”
“就是啊,你又不是榮安縣主,如此激動。”
“我……”王婷羽一時語塞。要是被人知道堂堂榮安縣主為了求雲想閣的一件衣裳,不惜到了這種地方,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總之江東王不可能如願的!”王婷羽怒道,也顧不上衣裳的事,氣衝衝地走出院子。她坐上馬車,隻覺得惡心欲嘔,抱著手臂。
婢女忙問:“縣主,您怎麼了?”
“沒什麼。”王婷羽別過頭看窗外,“回去。”
她這人一生順遂,錦衣玉食,因為生得好看,家世顯赫,很多人都把娶到她當成畢生的目標。可讓她耿耿於懷的,是小時候入宮的一次經曆。那時,她經常出入宮廷,受到了極大的矚目。畢竟粉雕玉砌,嘴巴又甜的小姑娘,走到哪裏都是受歡迎的。皇子們跟在她屁股後麵獻殷勤,各個嘴巴像抹了蜜。
那日大暑,她玩累了,在姑母的寢殿睡著,夢裏感覺有人在親自己的嘴巴。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朱啟洛驚慌地往後退了幾步,還試圖逃跑。
她知道這個野種是姑母撿來當作養子的,可他竟敢覬覦自己,讓她非常不悅,當即就叫幾個宮女把他拖到宮殿的外麵,扒了他的褲子拿柳條抽他。
對於少年來說,那應當是奇恥大辱。可她身份高貴,少年也莫可奈何。
那以後,朱啟洛也不敢再造詞,隻是躲在角落裏,用幽幽的目光看著她。她覺得那目光就像毒蛇,冰冷又惡毒,讓人毛骨悚人。所以漸漸的,為了避免看見那個討厭的人,她就不經常入宮了。
成年之後,朱啟洛倒是向成國公府求娶過她,但父兄隻是當作玩笑,一笑而過。彼時,他雖已經是太子,但對於世家大族來說,出生即代表了一切。是以朱啟洛落敗,父兄也沒太大的反應,反而有些慶幸那個庸才沒有做皇帝。
朱啟洛離開京城的時候,她還高興地大喝了一場。所有人都覺得梅令臣背主奸佞,可她覺得梅令臣實在是做得太好了,幫她趕走了心頭大患,因而更加注意他了。
她相信朱啟洛回來也隻是暫時的,皇上和梅令臣一定會無恙的。
黎明拂曉,還未等京城人從睡夢中醒轉過來,城門就被人叫開了。
朱啟洛意氣風發地坐在馬背上,披著深青色的鬥篷,望了一眼宮城的方向。昨夜母後向他傳信,要他假裝晚幾日再進城。可隱忍多時,他哪裏還能乖乖地等待。梅令臣和朱啟潤已經夠不成威脅,憑上官氏一個婦人難道還能扭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