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3 / 3)

做多了虧心事,果真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是不是該請個太醫來看看?”阿琅踮了踮腳尖,回過頭來小心翼翼眼梢瞟了瞟道。

“叫你退下怎麼還杵在這兒?”曹元亨像趕蒼蠅似的來趕她。

“元亨……讓她留下,把門關上。”公孫懷有了生氣,沒讓曹元亨給阿琅難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曹元亨轉了轉眼珠,揣摩著公孫懷對阿琅的態度,留下這個毛頭小子,或許真有用處。

“你老老實實、安安靜靜待在一邊兒,什麼都別問,知道麼?”曹元亨稍許緩和了脾性,悄聲對阿琅道。

阿琅點點頭,不再多嘴。三人待在偏廳內,對著一幅畫像心思各異,公孫懷的情況不是很好,他始終單手抵著頭,拳頭攥得緊,青筋暴突,看似十分痛苦。

雷電交加,雨水如注,劈劈啪啪如撒豆子一般仿佛要砸破屋簷瓦頂,畫像前的蠟炬眼看就要成灰了,一寸寸奪走了光明,他們不是要幹等到天亮吧?

昏黃搖曳的燈火裏,曹元亨歎了一口氣,很是無奈。東廠權力再大,卻還是鬥不過老天爺,人都有生老病死,因而戀棧權位之人往往千方百計去尋求長生不老之法,搞得生靈塗炭。

病成這樣卻不找太醫,不是諱疾忌醫,就是病入膏肓。本來像公孫懷這樣的權宦多一個不如死一個,他一命嗚呼了各自皆大歡喜。但他隻是垂死掙紮,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小人鬥膽,想說句話。”黑壓壓的氛圍讓人喘不上氣,不如豁出去賭一把,誰都好過。

“你想說什麼?”曹元亨掃她一眼。

阿琅道:“督主的頭疼之症,與小人爹爹極為相似,或許小人可以為督主暫緩疼痛。”這回阿琅沒有胡言亂語,她養父每到陰雨天氣,總會發作頭疼病,郎中看了說無法根治,後來遇到一位遊醫,給了個土方,才死馬當活馬醫,得到緩解。

當然,像他們這種多疑的大人物,平日裏謹小慎微,又豈會輕易相信她。

“讓她試試罷。”

誰都沒有想到,最忌諱生人靠近的東廠督主竟會允許一個初來乍到的毛頭小子來用土方法給他治病,真是匪夷所思!

曹元亨一麵防範著阿琅動歪腦筋,一麵使喚她上前。

她在昏暗中摸索,慢騰騰地挪到了公孫懷的身前,對他說:“小人的方法恐怕會冒犯督主,還請督主寬恕。”

他手上攥著她的生死符,她需要確保自己性命無虞。

“恕你無罪。”他沒有因頭疼欲裂而暴躁動怒,反而極有耐心地等著她行動。

他就是篤定,任何人都有可能害他,唯獨她不會,縱然她不識得他了,他也能從她的眼睛裏覺察出她的心思。

“小人得罪了。”話音剛落,阿琅深吸一口氣,抬起雙手捧住他的雙頰與他麵對麵,因他坐著,原本個頭在他胸`前的阿琅此刻高出他半個頭,她微微垂首,貼上他光潔如白雪的額頭,一股刺骨的寒意鑽入了她的眉心。

她的舉動不僅冒昧,還很曖昧,若如不是麵對親愛之人,她萬不會做此決定,眼前之人與她初相識,她自然對他無親無愛,隻是萬不得已,為了保命罷了。

公孫懷與曹元亨皆為一驚,卻都沒有出手阻止,隻因她嘴裏碎碎念,“每當我爹爹犯病之時,娘親總是這般抵著他的額頭,指頭輕輕揉著他的太陽穴,說一些開心的事,半個時辰後,爹爹頭也不會疼了,督主,您還記得那些開心的事麼?”

公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