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有勞皇上了。”阿琅破涕為笑,此時的李鈞尚不知阿琅心底的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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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大婚的熱鬧氣氛過去了,另一隊車駕從西華門緩緩駛出,阿琅終於再次離宮。
說是去西苑散心,實則打了另一番主意,她最是擅長金蟬脫殼和調虎離山之計,可要在錦衣衛的眼皮底下逃脫並不容易,好在西苑的太監裏有曹元亨的內應,他們裏應外合,偷梁換柱,成功離開了西苑。
“曹公公,公孫懷現在人在何處?”阿琅已有半年沒有公孫懷的音訊,她不是沒打過曹元亨的主意,可他這人守口如瓶,誓死不說。
可在一個月前,曹元亨突然秘密傳信,作出了今日的安排。
阿琅跟著曹元亨離開西苑後上了一輛馬車,不知去向何處。
“督主在城外莊子。”曹元亨自己提督東廠,卻仍是沒有改變對公孫懷的稱呼。
公孫懷權傾朝野的時候,也撈了不少錢財,可他在放權時便已散盡了一切,隻為填補國庫的大窟窿,如今就隻剩老家的一戶田宅,還有城外的莊子。
“他不是回鄉了麼?”阿琅驚訝道。
曹元亨“哎”了一聲,道:“其實督主就沒回什麼老家,他老人家一直在京師。”
“他沒回鄉?”這公孫懷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回鄉隻是個幌子,督主哪裏舍得留您一人在那個黃圈圈裏啊!”曹元亨這大半年裏憋得實在難受,明知道公主心裏發急,卻不能告訴她督主的下落。
“那他為何不告訴我?”
“這事兒還得您見了他老人家當麵問。”都說女人不好惹,見阿琅此刻臉色不太好,曹元亨哪還敢衝上去自討沒趣,他們兩口子的事兒就讓他們自個兒解決去吧!
馬車停在一座一進院的宅子前,這比公孫懷在內城的大宅子看上去簡陋許多,卻也整潔如新,四周的住戶也都是普通百姓,是一個安定的落腳地。
阿琅跟著曹元亨進了大門,繞過影壁,院子裏收拾得幹幹淨淨,西麵有間廚房,灶頭上燒著火,炊煙嫋嫋,阿琅聞到了飯菜香。
除此之外,整個院子安靜極了,連個打雜的下人都沒見到,所以這裏的一切都由誰來打理?
“督主住在這兒後,都由啞婆來照料,正在廚房裏忙活的就是啞婆。”曹元亨指了指廚房,阿琅隱約看到一個體形稍胖的身影,梳著婦人的發髻,紮著灰布頭巾,看上去極為簡樸。
“院子裏就啞婆一個人照料他麼?”
曹元亨道:“督主喜靜,過去為了示威不得不人前做戲搞那麼大排場,城裏那座大宅子也已變賣,遣散了奴仆,如今就雇了啞婆一人,她是個寡婦,也沒有孩子,督主見她可憐才收容了她,好在啞婆做事賣力,能幫得上忙。”
阿琅點了點頭,不禁內心一喜,公孫懷哪裏是什麼心狠手辣的大壞蛋,他是天底下最仁慈的好人!
正當阿琅在內心讚美公孫懷的時候,院子北麵的正房裏傳出一陣琴音,像是撥動了她的心弦,猛地一顫,這是她最熟悉的琴音,是從她懷哥哥的指尖彈奏出來的絕美琴音啊!
正房麵闊三間,琴音發自東麵的梢間,公孫懷就在那裏,阿琅幾乎是飛奔著推門而進,一進門直奔東梢間,急急尋找,果真見一身秋香色綢紗道袍,頭戴一頂不短不長的鬢帽,看上去與普通士大夫無異的公孫懷正悠閑地鼓著琴弦。
翩翩公子,溫潤如玉,這優雅地舉止讓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