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1 / 3)

怕早就一命嗚呼了,若不是他有強大的意念,不可能活著走出這紫禁城。

公孫懷撿回了一條命, 卻已經皮開肉綻, 需要臥躺修養數月, 有了張世珍的妙手,倒也不怕治不好他。

聽了公孫懷的遭遇, 阿琅幾乎每天以淚洗麵,看得身邊的小宮女歡喜一點也不歡喜,捧著藥碗急煎煎道:“公主, 太醫說您不能哭,會動胎氣的!”

小宮女歡喜今年十三,虎頭虎腦,長著一對吊梢眼,著急的時候莫名有點滑稽,能把阿琅逗笑,“好,我不哭,但你能不能把這碗藥給倒了?”阿琅指了指歡喜手上的青瓷碗,刺鼻的藥味令她一陣反胃。

歡喜用力搖頭,“這是太醫開的安胎藥,對您腹中的小娃娃有益處,皇上吩咐過,一定要盯著您喝下。”

這丫頭是從乾清宮撥過來的人,對皇帝忠心耿耿,看著虎頭虎腦,實際精明得很,阿琅又不能說自己其實沒有懷孕,所以她悶頭連喝三天的安胎藥,苦不堪言。

“好,我喝。”阿琅眯眼微笑,硬著頭皮把那碗黑黢黢的安胎藥一口氣喝下了肚,喝完她照例要含一顆甘草話梅去去苦味。

歡喜完成了任務,歡歡喜喜地跑了出去,可是沒有多久她又跑了回來,慌慌張張道:“公主,皇後娘娘來啦!”

阿琅“哦”了一聲,不就是皇後來了,也不知道她在慌些什麼,哦對,她有身孕這事兒皇帝下了嚴令,不許任何人外傳,否則統統處死,還要株連九族,所以皇後還不知道她有了身孕。

這丫頭是怕她自己手上的藥碗漏了餡兒,這才慌慌張張跑回來,想把藥碗藏起來。

“你傻啊,若是皇後問起,你就說我得了風寒,把她趕走了不就沒事兒了?”說她精明,阿琅又覺得她傻乎乎的,有點可愛。

歡喜摸了摸頭腦,不知該怎麼搭話,阿琅已拿走她手上的藥碗擱在一旁,旋即出門去迎接皇後。此時皇後剛走到門口,雪後初晴,夏皇後穿著淺黃色織金襖裙,外罩一件翠綠貂鼠皮錦緞比甲,手上籠著貂鼠皮籠套,薄施粉黛,梳著高高的髻。

看著明豔動人的皇後,阿琅的心情一下也跟著明朗起來,笑臉相迎道:“不知皇後娘娘駕臨,有失遠迎!”

皇後卸下籠套交給身旁的侍女,道:“這些禮數就免了,我聽聞你病了,就想著來瞧瞧,果真好濃的藥味!”她捂了捂鼻子,似乎也聞不得這樣的味道。

“有勞皇後掛心,隻是你一片好心來瞧我,我真怕把病氣過到你身上。”阿琅打趣道,說著還故意往後退了一步。

“哎,你可別這麼說,我身子好得很,哪兒那麼容易就過給我了。”

“多謝皇後了,門口冷,到裏邊來坐,歡喜,去上一些熱茶和糕點來,給皇後娘娘暖暖身子。”阿琅請皇後進屋,又吩咐了歡喜下去,歡喜應了聲是,悄悄地拿走了方才那隻藥碗。

阿琅拉皇後坐上了南邊的炕榻,皇後打量著她,心疼道:“你們的事兒,我當初沒敢告訴皇上,就是怕有這一天,好在公孫懷福大命大,那五十杖沒有要了他的命,隻是到了這步田地,你還是打算和皇上反抗到底麼?”

“皇後真以為我病了麼?”阿琅悄聲道。

皇後一愣,“公主此話何意?”

皇上讓人嚴守秘密,可她偏要把這個秘密告訴她,“我跟他成了親,我跟皇上說我腹中已有公孫懷的骨肉,這幾日我喝的是安胎藥。”

“什麼!”皇後震驚不已。

阿琅又道:“我就是想賭一把,顯然他不想我一屍兩命,虧他還有點良心,隻可惜,他仍不肯鬆口。”

皇後搖頭歎息道:“這種事皇上怎麼可能會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