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與駱鳴岐都是身經百戰,自然知曉鳳來儀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們也不怪鳳來儀風聲鶴唳,畢竟命隻有一條,她們即使再小心,但凡有個萬一,沒了命,可就得不償失了。
“是什麼人?”駱鳴岐右手背在身後,緩緩往後退去。
此時,她們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一條偏僻的胡同裏,隻消抬起頭,就能看到三五個遮著臉的人此時已經站在房頂上,手持刀具,朝下看著她們三人。
“哇,隻有這幾個人麼?你們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隻是我不理解,你們幾個是沒長腦子麼?大白天就抑製不住對我的厭惡,想殺了我以絕後患麼?”駱鳴岐分毫沒有害怕的意思,她此時已經挪到鳳來儀身後,露出小半張臉,笑著問道。
就是這問話中,問的含義不大,更多是為了羞辱而已。
那些黑衣人沒有被駱鳴岐激怒,他們依然靜靜地站在房頂上,手中的兵器映著昏黃的太陽,反射出粼粼的寒光。
“好沒意思。”駱鳴岐也覺得無趣,站直了身子,對鳳來儀和楚月說道:“我就討厭這種廢了不少口舌,但就是個悶葫蘆的黑衣人,從他們嘴裏什麼都問不出來,你們動手吧,記得留個活口,我問不出來,六哥總是能問出來的。”
鳳來儀在拔劍越上房頂時,心中好奇駱鳴岐的六哥是什麼人,但很快她就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了。
這幾個對手,都強的可怕。
鳳來儀休養了好幾天,在演武場也又練習了許久各種兵器,所以如今這劍她也用的很是順手,雖說她用的最好的是槍,但她的底子在那裏放著,隻要身體夠靈敏,隻要能力夠強,即使是練了幾天的劍,她也可以可楚月打個平手。
但在和這些人對打時,她隻覺得心中滿是寒意。
他們太強了,並且攻勢猛烈,即使她和楚月背對背站著,將駱鳴岐護在正中間,將她護的密不透風,卻也僅僅隻是護住了而已,她們甚至相形見絀,若是再加一個人,別說護住駱鳴岐,她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在又一次將黑衣人刺向自己身後的兵器擋下後,鳳來儀心中的不安更勝些許,她下意識往後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她們身後不遠處的柱子後麵,同樣藏著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手上架著一把弓,已經拉成滿月,瞄準了駱鳴岐!
她就知道!一定不會那麼簡單的!
“殿下小心!”鳳來儀急的猛撲過去,與此同時,破空之聲響起,鳳來儀直接迎上了那支箭。
駱鳴岐反應迅速,在發覺不對後,抬手搶過了鳳來儀手中的劍,一把將對方扯到自己懷裏,格擋住那支射過來的劍,隻是那黑衣人的手勁太大,駱鳴岐隻是將那支箭格擋地偏離一些,手中的劍也在格擋的瞬間,脫手而出。
隨著兩聲幾乎重疊在一起的利箭刺破衣料的聲音響起,駱鳴岐聽到懷裏的人發出的一聲悶哼,心中一涼。
鳳來儀到底還是受傷了。
隻是那本來衝著他要害來的箭,射到了她的手臂上。
鳳來儀將頭埋在駱鳴岐肩膀上,咬住自己頸側的布料,抬手將肩膀上的箭□□,回手朝那黑衣人藏著的柱子處扔去。
那黑衣人沒有料到鳳來儀會忽然來這麼一手,反應不及,直接被釘住肩膀,那力道甚至帶著他往後退了幾步。
不止是那黑衣人,就連駱鳴岐本人都驚住了。
她知道鳳來儀的武學修養很高,但沒想到對方暴力美學的修養也很高啊!
如今的鳳來儀,右側的手臂已經血肉模糊,血淋淋的,額角沁出幾滴汗水,口中咬著布料,牙齒整整齊齊地,喘著粗氣,估計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