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上前一步,披在了鳳來儀身上,她將鳳來儀攬住,笑著說道:“怎麼了?今兒晚上你也睡不著不成?”
駱鳴岐剛剛從滿是地暖的寢殿走出來,身上帶著熱氣,微微融化了鳳來儀已經凍得有些僵硬的身體。
“殿下。”鳳來儀被駱鳴岐的溫度燙到了,她心中有鬼,所以在駱鳴岐主動接近她的時候,鳳來儀總是忍不住下意識地閃躲,她甚至忘記了駱鳴岐剛才問了什麼話,就在駱鳴岐的懷裏暈頭轉向起來。
駱鳴岐笑著說道:“怎麼這麼激動?是不是因為下雪了?隻是現在雪才剛剛下起來,玩不了,你先披上我的狐裘暖一暖,等暖一點了,再回去。”
鳳來儀的臉頰紅的太快,駱鳴岐分辨不出她是因為披上了狐裘暖的,還是因為一些其他的情緒,但是既然分辨不出來,駱鳴岐便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無端猜測便好。
她對於鳳來儀是有些好感,隻是入如今霄國的國風如此,無論是南風還是磨鏡都不常見,甚至說是從未見得。
駱鳴岐本來就不覺得自己的運氣有多好,也從來不會覺得,若是自己喜歡了旁人,旁人便有義務一定要對她也有好感,世上可以算計的東西千千萬,但唯獨感情這種東西變幻莫測,難以捉摸,所以駱鳴岐便也不是那麼著急這些事情了。
至少在知道了回來之後才得知的消息之後,駱鳴岐便覺得自己現在不應當著急這些事情。
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東西,駱鳴岐就是一歎氣,那種事事情已經發生了,即使駱鳴岐想要改變,都沒有辦法,但是放著不管也不是事兒,所以駱鳴岐如今在猶豫。
鳳來儀不遲鈍,她對於旁人的感情變化甚至算得上是靈敏,不然她在家的時候,也不會因為一些女婢的情緒,而經常難過,她很輕易地便察覺到了駱鳴岐這會兒心情不好,她試探著問道:“殿下,您怎麼了?”
駱鳴岐沒想到鳳來儀能看出來自己這會兒心情不好,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給鳳來儀說,她歎了口氣,拉住鳳來儀的手,說道:“你跟我進來吧。”
進來?去哪裏?
直到鳳來儀被駱鳴岐扯到了寢殿中,鳳來儀也沒有反應過來。
她怎麼就這麼輕易地進了殿下的寢殿呢?殿下難道都不會……咳,這麼看來,殿下果然是對她沒有絲毫想法,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地帶她來這麼私密的地方。
鳳來儀想要管住自己的眼睛,讓自己不多看,不亂看,但是她的眼睛卻不是那麼聽話,她控製不住自己地用餘光打量駱鳴岐的房間。
駱鳴岐的房間,跟鳳來儀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
鳳來儀是被駱鳴岐安置在了客房裏的,客房雖然不大,但是裏麵的陳設可以說是一應俱全,連她用的椅子都是上好木材料子做的,鳳來儀到底是在富貴窩裏泡大的,所以那些木材鳳來儀也認得一些。
她本以為,駱鳴岐的屋子應當和駱鳴岐給人帶來的感覺一樣,應當花團錦繡,還應當是用世界上最華麗的東西鋪設而成,在晚上的時候,即使隻是點了一盞小小的蠟燭,便也應當金碧輝煌。
但是鳳來儀完全想錯了。
駱鳴岐的屋子,比起鳳來儀以前去過的大富人家的閨閣,甚至算得上是寒酸。
駱鳴岐的屋子裏,看不到什麼值錢的東西,甚至連擺件都是常見的官窯燒出來的應製的物品,看不出來什麼好,也看不出來什麼不好,許是在那些侍女們離開之後,駱鳴岐又寫了什麼東西,所以地麵上如今扔著好幾個染著墨跡的紙球,她的案幾桌麵上也不甚幹淨,亂糟糟地放著好些折子樣式的紙,甚至不少折子上都染了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