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過腦袋看身後那人,詫異道:“你怎麼醒了?”
“你一起我就醒了。”沈寂懶洋洋的,腦袋擱在她香軟溫暖的小頸窩裏,聲音裏帶著濃濃的低啞鼻音,聽著說不出的性|感撩人。他拿鼻梁上下來回輕輕蹭她脖子,微皺眉,明顯不滿地說:“大半夜的不來陪你老公睡覺,跟誰聊天呢,不知道沒你在邊兒上我睡不踏實?”
溫舒唯聞言,忍不住撲哧一聲低笑出來,伸手捏他鼻尖,嗓音溫柔甜軟:“沈寂同誌,請問你現在是在‘狼狗撒嬌’麼?”
沈寂捏住她下巴挑起來,垂眸瞧著她,挑眉,“狼狗不僅會撒嬌賣萌,還能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信不信?”
溫舒唯聽出他話裏的言外之意,臉蛋兒突的一紅,默了默,轉移話題道:“我剛才在和程菲聊天呢。這丫頭,一個人偷偷跑雲南去了。”說著,溫舒唯輕輕歎了口氣,目光裏掩不住的擔憂,“聽說還生病了,讓她先回雲城去也不聽,固執得很。”
沈寂人高馬大,把她嬌小的身子囫圇個箍在懷裏,啄吻她的頰,漫不經心地隨口問:“去雲南幹什麼?”
“找一個人。”溫舒唯兩隻手輕輕放到他環住自己腰身的雙手上,“之前咱們的婚禮,她聽丁琦說你們有一個朋友在雲南,是個警察。那警察和她的一個故人同名同姓……”說這一頓,笑笑,“算了,你應該不感興趣吧。”
沈寂這性格,冷清清寡淡淡,向來對與她無關的事絲毫不關心。可令溫舒唯沒想到的是,在聽她說到“雲南”這個地名兒後,沈寂冷清漠然的眸子裏竟然萬年也難得一見地浮現出了一絲興味兒。
他捏玩著她可愛羞紅的小耳垂,破天荒隨口問一句:“哪個朋友。”
溫舒唯臉紅撲撲的,一愣,頓了下才回答道:“聽說是叫餘烈。餘數的餘,烈火的烈。”
話音落地,沈寂一側眉峰輕輕揚起來,若有所思,桃花眼裏興味漸濃。片刻,他沉吟道,“我似乎記得,你跟我說過,程菲小時候住在雲城平穀區的貧民窟?”
“對……”
溫舒唯扭頭打量他麵色,狐疑地皺起眉毛,隱約察覺到了些什麼,低聲:“你幹嘛這副表情呀?”眯了眯眼睛,“說,你和丁琦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麼?”
沈寂漫不經心地笑了,並不答話,低頭在她唇瓣上咬了口,“夫人,很晚了,我們該就寢了。”
“但是你還沒告訴我……呀!”
話沒說完,便雙腳離地讓他給一把橫抱起來。
溫舒唯低呼一聲,嚇得趕緊伸出兩隻胳膊抱住他脖子。她眼睛瞪得圓圓的,著實好奇,“你們肯定知道很多事?為什麼我不知道?能不能告訴我呀?”
沈寂輕輕咬她臉蛋兒,淡淡地說:“別人的故事讓別人自己去寫。你現在該考慮的可不是這個。”
溫舒唯眨眼,“那我該考慮什麼?”
沈寂笑,在她耳邊壓低聲:“考慮我們準備生幾個。”
叮,溫舒唯瞬間麵紅耳赤成了隻煮熟的蝦米,輕輕打他一下,“呸。”
*
雲南涼城。
夜已經很深了,這個邊境小城人口不多,一到晚上,街上幾乎看不見什麼人,連車輛都很少。
程菲吃完飯收拾好桌子,便從箱子裏拿出一個筆記本。筆記本的封皮已有些陳舊,內頁紙張也已經微微泛黃。她翻到其中一頁,借著暖色的台燈燈光眯眼細瞧。
紙上畫著一片破舊的矮平房,和一輪隻剩半邊的夕陽。夕陽下,平房外的小路上,是兩個矮矮的小小的背影。走在前麵的小人兒是個男孩,後麵的小人兒梳著兩個羊角辮,是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