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形容清楚,就像是明明知道隻是為了任務,卻依舊要把一個原本不用成為死敵的人徹底放到自己的對立麵去。
是的,花憂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她應該要站起身,朝卞承儀走過去,把她拉到她身邊來,就如同卞承儀原本想做的那樣。既可以讓卞承儀知道她在乎她,也可以向大家宣告她們徹底成為了一對可以共處的好朋友,更能推動日常互動發展。
但是,有一股力讓她動彈不得。
……是好奇心。
她想看卞承儀在沒有她的外力影響下的動作反應。就是這種好奇心,可能讓錯失任務的一大截推進,讓卞承儀依舊和方瑾瑜成為了同桌。
是的,照道理說,方瑾瑜都這麼說了,卞承儀無論念在什麼,都應該轉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了。
可是,卞承儀隻是微微頓了一下腳步,搖搖頭,露出一個抱歉的淺笑:
“小瑜,不好意思,我有約了。”
方瑾瑜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在做什麼。
比起一種被朋友忽視的感覺,她更多的感受到的是一種恥辱感。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卞承儀朝著花憂越走越近——兩人甚至是對視著的——最後,在花憂的右側停下腳步,放下了包。
是的,花憂和卞承儀,這兩個從前的對頭,不僅和好了……
而且,卞承儀還甩了方瑾瑜,去當花憂的同桌!
“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花憂明麵上倒沒有那麼開心,“我看你都戴眼鏡的,這裏看得清黑板嗎卞姐姐?”
“看不看得清黑板都無所謂的。”卞承儀道。她抽出書本,又補充了一句:
“能看清你不就行了。”
花憂心想,雖然卞承儀的意思大概是要和她一起學習衝分,但是這句話怎麼還是怪甜的,讓她心髒都漏跳了一秒。
卞承儀抬頭,看向方瑾瑜端坐的背影。
對於這個朋友,說沒有一點點愧疚也是假話。
但是,她想,她應該不會後悔這個決定的。
很多東西,就是沒有道理可言。
第五名是裴斐,她在門口甚至遲疑了好幾秒才進來,確認他們四個已經“選座確定”了。後麵的選座就越來越快,順利在早自習前完成了新一周的選座。
午休前他們有一節體育課。
高考體育考1 1,固定項目女生八百米跑步或者兩百米遊泳,而可選擇小項目則有很多。所以,體育課是整個高三年級一起上,再打亂,根據小項目走班體育。
卞承儀選擇的是籃球,而花憂選擇的是排球。
籃球場和排球場離開得挺近,花憂一轉頭,甚至能看到卞承儀那個班級的隊列。
體育課的前十分鍾都會進行兩百米熱身跑。花憂在排球場上舉手道:“老師,不好意思,今天不太方便。”
體育老師點點頭,就讓花憂去一側休息了。
花憂其實最關鍵的倒也不是生理期,是昨天和徐老師一起送卞承儀回去的路上摔了一大跤,摔得膝蓋都流血了,骨頭也怪疼的。今天早上又跑了兩步,現在更是又難受起來。隻不過解釋這個原委花憂覺得太麻煩了,幹脆就用生理期這個萬金油結論了。
登記完假條,花憂就悠哉地坐在一旁看她們大多數人被排球砸,追著排球跑,等等。但是為了防止有人為了寫作業而刻意逃體育課,學校規定體育課請假是不能回教室的。所以,手機在寢室的花憂隻能無聊地去數樹上的樹葉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花憂揉了揉膝蓋,有些吃力地扶著樹站起來,剛準備去籃球場抓卞承儀吃飯,卻見卞承儀已經迎著光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