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出去的時候,王一帆也在外麵。
方明看到他恨不得繼續鑽回去寫試卷。
“表哥你怎麼過來了。”方明嬉皮笑臉地問。
“沒眼色。”王一帆上前把人攥住,“下周你就要培訓走了,我媽說了今晚一家出去吃飯。”
說完跟許勻舟告別拖著人就走了。
王一帆走後,寧遠小心翼翼地試探,“他?”
“猜出來了,我也就沒隱瞞。”
“哦。”
知道就知道,沒啥。
……
“一會兒吃啥。”路上許勻舟問。
寧遠想了想,“先跟我回家拿點東西吧,然後再去吃火鍋?”
“好!”
寧遠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是否在家。
上次他們說出差,不過那也是將近一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不過在不在家也與他無關,三個人的家庭他永遠都是被忽略的一個。
沒有人會準備他的三餐,沒人會給他洗衣物,沒人會帶他去看病。
簡言之,沒人會關心他的死活。
隻有當他給他們丟人的時候,才會迎來他們的關注,無休止的辱罵。
寧遠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記得自己之前住在鄉下爺爺家時,爸爸媽媽一個月來看自己一次。
盡管見麵次數少,但每一次都會讓寧遠期待,那時的他能感覺到,他的父母很愛他。
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寧遠似乎也明白,也不明白。
好像從他成績發生變化那一刻,一切都開始潛移默化的變了。
到寧遠家時,寧遠為了防止被自己父母抓個正著,就先讓許勻舟在外麵等著。
一打開門,就聞到屋子裏的香氣。
以及聽到了他父親的聲音。
似乎沒人注意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他。
寧遠站在門口猶豫,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前打擾。
正在猶豫中,寧遠突然聽到自己的父親說,“湯來了,這是大補湯,你懷孕了,得好好補補。”
緊接著,是她母親的聲音,“等生下孩子來,我就辭職,這個孩子我要親自帶,好好培養,可不能養廢了。”
寧遠腦子裏一根弦瞬間崩塌。
他的媽媽懷孕了?
而且剛才他們說養廢了?
是說他嗎?
寧遠就著這個姿勢在門口站了好久,大腦一片空白,雙耳在那一瞬間仿佛失靈,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音,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
許勻舟等了一會兒就看到兩手空空的寧遠像沒魂一樣走出來。
“怎麼了?”許勻舟急忙上前攙扶住。
“許勻舟。”寧遠使勁握住許勻舟的胳膊,抬頭喊他,“陪我去喝酒吧。”
許勻舟根本不知道寧遠進去時發生了什麼,時間並不是很長,不像是和他父母起了爭吵,他想問卻又不敢問,隻好順著他來。
倆人去了一家燒烤攤。
東西點了不少,但是幾乎沒怎麼吃。
寧遠酒一瓶又一瓶下肚。
許勻舟眉頭緊皺,在他旁邊盯著,等寧遠又拿起一瓶酒時,許勻舟製止了他。
“遠遠,不能喝了?”
寧遠雙臉緋紅,打掉許勻舟的手,“別管我!讓我喝!”
許勻舟二話不說,站起來拖著他就往外走。
一路上寧遠吐了好幾次,整個人也不知道嘟嘟囔囔些什麼。
許勻舟索性將人背起來。
寧遠起初還在他背上掙紮一會兒,後麵卻安靜下來,乖乖的趴在許勻舟的背上。
許勻舟隻感覺沒過多久,後背某一處浸濕。
等回到到宿舍,許勻舟把他放到床上,打算去打盆熱水給他擦擦身子,卻突然被寧遠拽住。
寧遠雙眼朦朧,拽著許勻舟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