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林書雁按照常湛發過來的位置導航,市區擁堵,開了將近一個小時,等辦完入住開車的後勁上來,才感覺到疲乏。
簡單衝了個澡,就那麼躺在床上睡著了。
其實等常湛過來沒多久,不過林書雁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以至於讓他產生了睡了很久的錯覺。
敲門聲響起,他去開門,被一個擁抱重重裹住。
林書雁愣住,常湛抱得太緊了,他快要喘不上氣,又不舍得推開。
常湛反手關上門,對他說:“林醫生,我也好想你啊。”
“特別特別想。”
他們帶著滿懷的思念和默契,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酒店相擁。
這次見麵之後,常湛又抽時間回來了一次。除了見林書雁,他還去拜訪了高偉呈。
高偉呈對於他的突然造訪有些意外,不過等常湛說明來意,他反倒不覺得意外。
常湛果然是來找他當說客,去說服他那個固執又想不通道理的父親常山。
“上次給我徒弟介紹對象,難怪他不要。”高偉呈可沒那麼好心,就這樣把徒弟便宜了他,“你自己看看我介紹的,哪點不比你強。”
幾年過去常湛已經斂了許多銳氣和鋒芒,低著頭唯唯諾諾。
他現在也已經不比過去吊兒郎當的樣子,高偉呈看他多少順眼了幾分,可嘴上還是不願意饒人:“他怎麼就非你不可了呢。”
常湛說:“老師,我也非他不可。”
高偉呈說:“誰是你老師?我可沒有你這號學生。”
常湛變著法子討他高興,又是好酒又是一紙難求的字畫,最重要的還是真誠。
高偉呈看他那副非林書雁不可的模樣,勉強答應他去試試。
雖然嘴上嫌棄,但高偉呈是真把這件事放心上了,還排在相當重要的位置,逮到空就去敲打常山。
常山見這幾年常湛老老實實的,還以為他早斷了那方麵的念想,沒想到到頭來不僅沒放棄,還找了救兵。
高偉呈畢竟是上講堂的,說理頭頭是道:“我徒弟多優秀,好歹是個外科醫生,你家小子每天不務正業吊兒郎當,都不知道我徒弟怎麼看上眼的。”
常山也不甘示弱,“那是以前,現在我家小子可是前途無量。”
高偉呈反駁:“還不是靠家裏,沒有你給他找關係,他算什麼?”
“你徒弟不也是靠你才進的和西?”常山說。
“小林早就離職了,現在靠自己在仁德發展也很不錯。”高偉呈說,“你問問自己,你兒子不如我徒弟?”
常山“哼”了聲沒說話。
“再說,你以為常湛現在這麼服從真是怕你?他都是為了小林。”
知子莫若父,常湛什麼性格常山這個做父親的最清楚不過,他是絕不肯輕易屈服的,之前的服從隻不過是暫緩之計,為了讓自己掉以輕心的計謀,等的就是這一天罷了。
“對於咱們來說,孫子孫女真有那麼重要嗎?”高偉呈算是看得透徹,“我兒子是不喜歡男的,可他不照樣不要孩子嗎?說是什麼丁克,哎……”
常山沉默了許久,道:“他們倆的路不好走。”
“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都是不小的人了,又不是十幾二十歲,能為自己的選擇承擔結果。”
其實常山的思想沒有那麼死板,他當時反對也是覺得常湛不是那種能從一而終的人,更何況那時候的常湛確實沒正形,想一出是一出,也沒能力保護其他人。
但確實現在常湛改變很大,他多少有點耳聞。
“讓我想想。”
常山這一想,就想到了年底。
常湛要申請回調的事他早就知道,也是他授意的卡著不給審批,當時的理由是服務年限不夠,現在算算時間這理由也作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