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夫人雖然沒什麼裏子,但麵子還是要的。聽易閑君這樣口氣,關夫人自然覺得他是有意奚落,便冷哼著反唇相譏:“沒想到易大人作為一個ALPHA,腳也這麼細嫩,隔著襪子踩羊毛地毯都嫌紮!”
易閑君訝異說:“關夫人不覺得紮腳嗎?那可能該做做足部保養了。”
關夫人當然不認為“易天凡”這個大ALPHA腳底皮膚那麼細嫩,隻覺得他是故意找茬譏諷自己。
關初自認自己倒不是想偏袒易閑君,他隻是怕易閑君這個人發起癲來什麼都幹得出,到時候倒是不好收拾了。
他便對關夫人說:“我該回去了,易公館那兒還有些工作要做。”
關夫人當然知道關初並沒有工作,隻是為了拉走易閑君,要與易閑君回去。關夫人便十分不悅,隻說:“什麼工作那麼緊要?連飯也不吃就去?好歹先留下把晚飯用了,也不急在這一回。今天廚房備著的春雞正當時,肉質極好。”
關初隻推說不必了。
回了易公館,易閑君又十分忸怩,不肯跟關初說話。關初也當無事發生,隻忙自己的事情。及至第二天,餐桌上竟然擺著蒜香脆皮烤春雞、花椒烤春雞、法式紅酒燉春雞、海鹽胡椒蜂蜜香烤春雞、照燒春雞等等,堪稱一桌慘絕人寰的春雞屠村慘案!就這一桌,不知演繹了多少春雞的悲歡離合!多少春雞的血淚和流!
關初不忍說:“這麼多,怎麼吃得完?”
“吃不完就打包送去給關家好了。”易閑君撕下一邊雞腿,放到關初麵前的瓷盤上,“免得關夫人嘴巴閑著,非要叨叨。”
關初這個吃雞的癮頭也不大,吃了兩口就推說飽了,準備起身離開。易閑君卻不肯讓他走,一手按著關初的椅背,一腳踩在關初的膝蓋上,耍流氓似的說:“問題都沒回答呢,怎麼就想著走?你以為我是你母親那麼好打發的?”
“什麼問題?”關初有些迷糊了。
易閑君便說:“什麼問題!我告訴你,什麼問題,就是昨天在你家問的那句‘如果家中長輩反對,你會和易閑君在一起嗎’這個問題。”
關初沒想到易閑君憋著這個這麼久,訝異說:“你還記著這個?”
“我當然記著,你昨天怎麼不肯回答?這話有這麼難回答嗎?”易閑君問道。
關初隻得回答:“這道題對你而言是不難的,因為你從不把長輩和家規放在眼內。而我卻不是這樣。”
易閑君聞言便有些生氣:“這是什麼意思?”
關初又說:“與你不同,我一直很尊奉長輩,隻要是不太過分的要求,我都是無不依從的。”
易閑君又要爆炸似的:“所以說,長輩叫你不能和我在一起,你也會依從?”
關初緩緩回答:“我說了,太過分的要求是不能依從的。”
易閑君聞得這一句話,炸起的毛一瞬間變得柔順服帖,甚至還願意拿腦袋蹭蹭關初:“確實,如果不讓你我在一起,那確實太過分了。”
關初卻有些害羞,因此他的表情看起來更是冰冷。
他把易閑君推開一些,說:“我要出門了。”
“你去哪裏?”易閑君拉著他的手問。
關初答:“我母親生病了,我要去看望她。”
“哪裏來的病?”易閑君瞬間收回嬌憨的癡態,也變得冷冰冰的,“我看她是裝病,騙你回去相親的。”
關初隻好回答:“母親生病,不論真假,我都該回去看望。至於相親的事,是沒有影兒的。即便有,我也會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