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溜須拍馬的一群廢物,要不是父帥要他與之周旋,他根本不會讓這群人進門。
鑼鼓敲打,嗩呐吹奏起來。
戲台上一華美的人兒從幕布後麵優雅地走出來——
宮妃扮相的程景一登台,這群四九城的紈絝子弟就吆喝著叫好。
唐博軒屈起胳膊,解著袖扣,露出有力的手腕。
他饒有興致地斜倚著,目中是勢在必得的意味。
台上嫵媚的醉態美人兒,台下是一群借酒撒歡的浪蕩子,左擁右抱,不一會就傳出女喬喘細吟之聲。
唐博軒緊緊盯著台上的程景,幹渴地咽了咽口水。
今晚一定要把這朵花摘下來!
唐宅的格局不小,前院就像清末的官宦人家一樣,岩石假山重疊避障,將前院後院分隔開來,後麵便是唐博軒自己的住處,以及陸瑩這個附帶的妻子的住處。
所以,前院宴客其實陸瑩根本不知道,要不是遠遠聽到有嗩呐蕭鼓之聲,她還不知前麵的男配已經登堂入室了。
哎呀呀,這兩個主角放一堆,一定有什麼狗血情節要發生。
陸瑩暗戳戳地想,畢竟她看得是狗血虐戀小說。
她有些興致被勾起,這兩個人早點勾搭在一塊去她才能早點功成身退。
夜風涼,淡淡月色傾瀉下來,三兩聲蛙叫驚起一池秋水。
陸瑩偷摸摸地躲在假山裏麵,看著倒映在山石上的兩個影子分開又合攏,分開又合攏……
他喵的,以為是牛皮糖啊,分開又合攏!
陸瑩不敢出聲,她運氣不算好,出來看個月色——其實是想趁德叔無暇顧及她的時候,找錢嬸問問白天的消息遞出去沒有,結果就撞上這種糟心事了。
“撲通!”池水濺起來,蕩起巨大的水花。
程景看著被自己踢下去的人,沒有一會就咕嚕咕嚕幾聲沉了下去,再也冒不出一個水泡出來。池子重新恢複毫無波瀾的樣子。
程景看向平靜的池水。
“程大家,你跟了我,總比跟了唐少帥強,他在四九城的姘頭怎麼著也得繞城一圈吧?你跟了我,少帥也不會計較的,畢竟我們家與他們家有往來。”男人猴急起來,說出的話一句也不能信。
程景笑眼眯起,被逼退著躲開那人的胡亂動的手,唐博軒的姘頭能繞城一周,你的姘頭也能繞城半圈,半斤八兩。
“我真是想了你想得心都疼了,你來讓我摸摸……”惡心的話,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程景滿臉陰鷙,前世就是這個人在這處與他糾纏反被唐博軒抓了去,那時,他確實是唐博軒中意的一個,不過也確如這人所說,唐家與他們家有私,還不能動他。
所以遭殃的就隻有他了,唐博軒那個人占有欲極強,為人自負,不容得旁人動他的東西。
偏偏這個人隻知推諉,甚至反過來倒打一耙說是他的勾引,怪他嗓音撩人。
唐博軒那個瘋子就當著眾人的麵,灌了他一碗啞藥下去,說,他的東西就是自己毀了也不可能給旁人。
他就是這麼一個東西,即便後來唐博軒找到珍貴的藥材來治他的嗓子,也回不去了。
唱戲的沒了嗓子,他的一生就算斷送了。
這一次,也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淡淡撇了一眼池水,勾起一笑,甚是可怕。
陸瑩屏息躲在山石後麵,滿頭冒汗,她清楚地聽到了池水撲騰的聲音,也清楚地看到兩個糾纏的影子隻剩下一個。
天呐,殺人了!!
她以為就是一對偷情的野鴛鴦,沒想到——鬧出人命了。
程景雪白的長衫,被微涼的夜風吹起來,也平複了他嘴角的詭異笑意,月色傾打下來,這人如月下仙子一樣,纖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