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惡心不說,簡直令人反感。可是程景這樣叫她,她卻沒什麼感覺,有些奇怪,但好像不討厭。

她不懂,這是一個她明明沒認識多久的人,雖然前不久才發生了不可描述的關係,可是那不是親近,差不多相當於一掖情罷了。

她有些警惕著這些細節,細思極恐,程景這人恐怕城府深不見底。

她打定主意,一定要遠離程景。

心裏這麼想著,身體就不自覺地挪遠了些。

程景這人不是傻子,陸瑩一點小動作他都了如指掌,心思也猜得透透的,心中怒意驟然而起。

現在倒是迫不及待想與他斷幹淨了?

“那日明明是你喝醉了,拉著我,歡喜地叫著一個名字,我以為在叫我,歡喜地過去,這才陰差陽錯……”程景眼裏盛滿陸瑩看不懂的痛苦和隱忍。

“若要怪我,那也是應當的,怪我喝酒誤事,酒後失德……”程景麵上已沒有什麼笑模樣了。

“該當的責任,程某自然當。”程景盯著陸瑩的眼睛,仿佛像是要看出什麼來。

“可我們這樣也不是一次了,當初在唐宅那次,說來陸小姐可沒喝醉,這可當不得程某的責任,反倒是程某成了那任人宰割的對象,這事是不是該當陸小姐一份?”程景說出來絲毫不臉紅,施施然如往常。

陸瑩如遭雷劈,什麼!原身早就和程景攪和在一起,難道真那什麼狗血嗎!那……陸小熙是程景的崽!

話本都不敢這麼演!陸瑩震驚到無話可說。

“陸小姐如今是想當這事從沒發生過?連避子藥也安排得妥妥帖帖。”這時的程景心裏已是抑製不住自己不知該怒還是該痛的心思。

“不過陸小姐盡管放心,大夫早就說過,我早年身子敗壞,難有子嗣!這下你可放心了。”程景冷笑道,這話倒不是他編出來的,前世確實如此,那時他還妄想逃脫唐博軒,過正常人的日子,可惜的是連這點子希望都不給他。

陸瑩聽到那句難有子嗣,心裏一下子又迷惑,陸小熙不是這貨的崽?

算了,算了,管他的,反正陸小熙是她的就好了。

不過她更堅定了,程景早就老謀深算了,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眼底下,就等著她露出馬腳。

她想到這兒,不禁退了幾步,這人太可怕了。

陸瑩眼裏的退縮著實傷了他,他原以為這人是溫柔善良的,隻可惜她的溫柔和善良並不是對著他。

他原想著,陸瑩當是與他有些情份,趁這段日子將人收攏過來,往後的日子,他定要一心一意與她一起,再不管其他,真陸瑩也好假陸瑩也好,借著陸家的名頭,他與陸家算是一體了。

可沒想到一切都是他瘌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妄想罷了,隱隱總覺得這個陸瑩有什麼不對,可是事實擺在他麵前,陸瑩是當初那個陸瑩,她對他半分歡喜的心思也沒有,甚至討厭,嫌棄,厭惡……

他狠狠地看了看陸瑩,伸手握住陸瑩,用力地握住。

“你不是原本的陸瑩對吧?”這時的程景收斂了所有神情,眼神裏不再溢出一絲情緒。

可越是這樣,陸瑩才越是心慌。

他知道了什麼?什麼叫不是原來的陸瑩?

別急!不可能,借屍還魂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怎麼可能會有人想到?

陸瑩也不動聲色,故作迷惑地看向城景。

可惜啊,陸瑩的作態,程景是一清二楚,也越是心寒,當初那個陸瑩雖然蠢,這個陸瑩當真是鐵石心腸,一件件地要與他撇清幹係。

這可想得美,當初陸瑩與他那層紙沒捅破時,她身處唐博軒的狼窩,無依無靠,如今出來了,就想將他踢開,撇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