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宴握住司鏡的手腕,牽著她去沙發處坐下。
茶幾上有果汁飲料,薑清宴給她換了杯葡萄汁:“來,去去酒味。”
司鏡靠進沙發裏,乖乖地捧著杯子喝葡萄汁,睡袍因為她坐了下來而鬆散,衣襟處敞得更寬了些,優美的弧線半遮不掩地伏在薄薄的衣料下,腹部更是因為她的吞咽而微弱地起伏著。
薑清宴低頭閉了閉眼睛,雙手不自覺地捏在一起,隻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冒火了。
司鏡喝完葡萄汁剛要邀功,望過去就看見她的小貓耷拉著腦袋,咬著唇低著眼簾,雙手仿佛較勁一樣地互相揉捏。
今晚的薑清宴穿了件白色吊帶睡裙,與黑色襯出的冰肌玉骨稍有不同,白色令她多出幾分純淨的感受,猶如一觸即碎的露珠,柔弱又清透。
此刻這害羞的模樣更是錦上添花,勾人的美與惹人的憐交相融彙,讓司鏡溫柔的眼眸悄悄燃起熱度。
“害羞什麼,”她放下杯子後轉身攬住薑清宴,故意輕笑著問,“因為我的衣服麼,不是天天看麼,還害羞什……”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薑清宴羞得抬手捂住了嘴,她怔了怔,隨後雙眼彎起。
一陣濕熱的觸♪感掠過薑清宴的手心,薑清宴顫著呼吸收回手。
司鏡低低地笑,眉眼間得意極了,“看你還敢不讓我說話。”
“我哪裏不讓你說話……”薑清宴紅著臉失笑,餘光裏撞入司鏡身前的景色,她忙不迭地眨了好幾下眼睛。
司鏡卻還嫌她不夠害羞似的,抬手撩起她的一縷長發繞在指間,話音悠悠地說:“我剛才穿衣服的時候在想,今晚可是我們的第一次跨年,女朋友肯定不會讓我孤枕難眠的。
所以啊,我就把衣服敞開了點,讓你在吃正餐之前先嚐嚐前菜。”
“誰要嚐前菜……”薑清宴咬著唇笑,無處可放的雙手不得不環上她的脖子,“你這個樣子我根本沒辦法說話,總是會惦記著你的身體。”
司鏡愉悅地輕笑,片刻後斂去笑意,期待又溫柔地再度開口:“今晚是我們的第一個跨年,你有話要和我說麼?”
從薑清宴留在她身邊起,這半年來她們經曆了太多的事情,從相互偽裝到彼此坦誠,再到相知相戀。
明明時日不長,卻幾乎連死神的指尖都要觸碰得到。
這一刻她心裏漲滿了甜蜜與感慨,迫切地想要聽到薑清宴如何傾訴她們的情愫。
薑清宴鬆了下唇,雙手在她的後頸摩挲,眼裏的羞赧因她的等待而褪去,被柔光取而代之:“我跟你說過,悠寧是我經曆了漫長黑暗以後得到的燈,可我沒有跟你說過,我一直都覺得我和她會分開,因為我和她之間沒有切實的愛。
那個時候,我以為自己總有一天會回到黑暗裏,你去酒吧接我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可是在我們還沒有坦誠相待之前,我就忘了自己身處黑暗之中,你像一團火,也像我提著燈走到盡頭以後看見的光。”
她的燈熄滅了,可是接踵而至的不是她以為的散發著危險的漩渦,眼前這個人也不是會把她拽進地獄裏的使者。
這是她的愛人,是她如今心甘情願收起羽翼親吻的愛人。
司鏡眨了一下眼睛,眼底泛起點點星光,聲音帶著掩不住的喑啞和溫情:“我好喜歡你這麼說。”
薑清宴壓了壓她的頭,抬起下巴吻在她的眼眸,感受著她的長睫掃在唇瓣上,而後低聲呢喃:“司鏡,嚐過待在你身邊的溫暖,哪裏還咽得下從前那樣的苦。”
司鏡心裏酸甜交彙,酸的是為薑清宴從前的苦澀,甜的是為薑清宴此刻充滿戀慕的字字句句,還有她們終於徹底交織在一起的往後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