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閣樓是專門用作招待客人舉行晚宴的,有天熱時專用的外閣,而如今深冬寒冷,這次的晚宴便設在了暖和的內閣裏。
她們三個人推門而入時,餐桌上布好了各色菜肴,因為天寒的緣故,這次做的都是些暖身的菜,還熱氣騰騰地升著白霧。
韓啟鳴正展開一張圖紙跟韓老爺子交談,一句“淩海沒有古玩市場,盤口設在這裏正合適”才說完,便雙雙抬起頭。
“來了。”韓老爺子和悅地笑,同時擺了擺手示意韓啟鳴中止剛才的談話。
韓啟鳴不動聲色地把圖紙折起來,塞進了西裝內袋裏。
季沐歡徑直去了韓啟鳴身邊的空位坐下。
“嗯,伯父,”司鏡點了個頭領著薑清宴入座,又望了望四周,“怎麼不見伯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韓老爺子歎氣道:“她身體不舒服,我叫人送飯菜回房了。我們的年紀越來越大了……”
“爸,司鏡跟清宴難得過來,別說這些了,”季沐歡為韓老爺子盛了碗熱湯,讓韓啟鳴端送過去,“來,喝點湯暖暖身體。”
韓老爺子聞言收起了那淡淡的哀愁,辭色和藹:“嗯,是我掃興了。”
薑清宴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發現韓啟鳴的狀態也十分淡定,跟之前的暴躁或者不滿都不一樣,也沒有刻意冷著臉,而是一種很平靜的神情。
韓老爺子抬了抬手道:“都起筷吧,自家人不用拘禮。”
司鏡笑了笑,一隻手在桌底輕輕拍著薑清宴的腿側,偏過頭去低聲說:“想吃什麼跟我說。”
“嗯,”薑清宴也低頭跟司鏡耳語,“當心你的胃。”
她可沒忘記上次吃過一次韓家的晚飯以後,司鏡第二天胃就不舒服。
保不準就是吃得太雜了,每樣都嚐一點,鹹的辣的跟淡的都攪合在一起,不出問題才怪。
司鏡勾起唇,氣息輕柔:“知道啦,我隻吃清淡的。”
兩個人挨近親昵地耳語,落在剛喝了口湯的韓老爺子眼裏,困擾了好些天的憂愁被喚醒,不得不放下了湯匙。
“清宴啊。”他頗有些為難地開了口。
上次過來的時候,兩老都沒有稱呼過一次薑清宴的名字,這一聲聽在司鏡跟薑清宴耳中怎能不難得。
隻是這“難得”卻並不讓她們喜悅,而是感到諷刺。
季沐歡跟韓啟鳴剛拿起筷子,聽到這一聲又放了回去,兩個人都各有所思。
司鏡則是往椅背一靠,靠近薑清宴的那隻手靜放在她的腿上。
“伯父。”薑清宴客套地頷首微笑,稍微側了點身子對上他的方向。
韓老爺子點頭應了這一聲,但眉頭卻擰成結,“最近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雖然說沐歡相信你們,可是外麵的傳言怎麼說都會影響你們的名聲,我希望你可以誠實地告訴我原委。”
司鏡麵色如常,手指輕輕敲了敲薑清宴的腿。
“這件事……”薑清宴清透的聲音悠長地在空氣中散開,微微停頓後牽起一抹明豔的笑,“啟鳴哥本來是可以直接跟您解釋的,可是他卻拒不說明,我很好奇這是為什麼。”
韓啟鳴這時露出溫文有禮的模樣,“這件事是你發起的,當然不該由我來解釋。”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的唇角揚了揚。
內閣裏一時陷入詭異的沉寂,季沐歡深深地看了韓啟鳴一眼。
而薑清宴心中則是回響著司鏡在家裏說過的話。
“他不跟伯父說明其中緣由,就是因為他不了解你,沒辦法編造出一個符合當時情況的因果。
我們去對質的時候,他也有信心不會被戳穿自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