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司鏡輕吻去薑清宴的眼淚,跟她無聲而默契地依偎在一起,用體溫安撫著她不安的心緒。
直到門口傳來響動,是停好了車的周嶼搬著那幅畫進來了。
薑清宴吸了吸鼻子,腦袋往司鏡懷裏埋。
司鏡閉上眼睛緩著情緒,等周嶼的腳步聲進到客廳時,麵上已然不見半分波動,精明的光複現在眼眸裏。
“剛才你說,那天晚上她很正常,現在想起來唯一不對勁的是那句告別。
可如果她跟你見麵是為了告別,為什麼會到了最後才流露出一點點跡象,我懷疑她是中途被勾起了絕望的情緒。”
薑清宴抬起頭,扶著她的手臂撐起身體,剛剛哭泣過的音色帶著些鼻音:“不可能,那天晚上我一直跟她在一起。”
司鏡眼眸略眯,“可是你睡著過……”
“什麼意思,”薑清宴心中疑惑頓起,“你指的是,她在我睡著的時候受了韓啟鳴的影響?”
司鏡緘默著,鬆開懷抱靠進沙發裏,右手轉動著左手拇指上的戒指。
這是她琢磨事情時常有的動作,薑清宴也順著她的話拓開思路。
周嶼看她們正琢磨在興頭上,薑清宴的眼睛還通紅通紅的,便不敢出一句話,抱著畫框在茶幾邊觀察她們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薑清宴說:“我想了一下,那天她跟我在一起的確很正常,除了最後離開時的那句話,所以你剛才的判斷是有可能的。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該怎麼確定那天韓啟鳴的動向。”
司鏡轉動戒指的動作停下,輕啟唇道:“很難,這是警方才能辦到的事。”
“我有個想法……”聽到這裏的周嶼突然出聲,她迎向司鏡和薑清宴的目光,“可以套一套季沐歡的話,她跟韓啟鳴雖然經常異地相處,但聯係是很頻繁的。”
司鏡擰起了眉,果斷拒絕:“不行,季沐歡的立場不明朗,很可能扭頭就告訴了韓啟鳴。”
到目前為止,季沐歡的態度都曖昧不明。
對她們頻頻示好,可卻始終不願意放棄跟韓啟鳴成家的念頭,這讓司鏡不敢對她放下戒心。
而這時薑清宴抿著唇,瞥了周嶼抱著的畫框幾秒後,略有思索地開了口:“周嶼說的不是不行,我也許有辦法,可以掩飾我們的目的。”
司鏡的眉心蹙得更緊,伸手去握住她的手腕,“說說看。”
薑清宴深深呼吸,利用這短暫的間隙把腦海裏的思緒拚湊整齊,徐徐道來:“我可以告訴沐歡姐,我在這幅畫的畫框裏發現了一張字條,是悠寧留給我的小遊戲。
字條裏的日期就在她出事之前,上麵寫了有個禮物留給我,但禮物被她跟韓啟鳴一起出門的時候藏了起來,要我自己去找。
接下來我就借口問她,知不知道那幾天裏韓啟鳴的動向。
再之後,我可以叮囑她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韓啟鳴,因為我擔心韓啟鳴會拿走悠寧留給我的東西,然後還要多叮囑一句,也不能告訴你,站在我的角度會擔心你吃醋。”
邏輯清晰,有頭有尾,這個以情為核心的謊話設計得溫馨又悲傷,聽在不知情的人耳中,自然是不忍心拂了這個請求的。
當初那個在酒吧裏哼著小調畫畫,隨後又為韓悠寧的死而誤以為司鏡有所牽連,執起一腔孤勇想要報複的小姑娘,如今沉澱得能夠多思多想,顧慮周全。
司鏡緩緩地揚起唇角,眉眼溫柔而欣慰,“我覺得可以,很完美。”
窗外有樹杈因風而動,陽光為她們鍍上的淺金色光華像是時光的濾鏡,眨眼間她們已經相處了大半年。
她的小貓真的長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司鏡:(挺胸)我養的小貓咪就是聰明
第五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