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口供了?”
司鏡笑說:“早該對了。”
她去桌邊拉來兩張椅子,薑清宴去倒了兩杯水過來給她們,隨後跟司鏡同坐。
剛跟醫生溝通了季沐歡的身體情況,司鏡正是口幹的時候,喝掉半杯水清了清嗓子才說:“你早就知道我們想查悠寧自殺的原因麼?”
和韓啟鳴對峙了這麼久,季沐歡所說的話裏還不能解釋所有的疑慮,甚至創造了新的問題。
比如那句“司鏡,清宴,你們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就令司鏡疑惑季沐歡是什麼時候知道她們的目的的。
這問題也是薑清宴想知道的,司鏡一向很敏[gǎn],隻會比她留意得更加全麵,便默聲聽著司鏡發問。
季沐歡微抿杯中水,雙手握著杯子放置在小腹的位置,悠悠輕笑道:“其實我一直在猜測你們屢次跟韓啟鳴起衝突的原因,從你被關在冷庫,再到清宴被他毆打,還有韓家的古玩生意受到衝擊……
說句實話,我猜了很久都沒有猜到,你們瞞得太完美,韓啟鳴更是一字不露。
我甚至懷疑過是不是因為悠寧不在了,臨州的古玩行業狀態被打破,你們兩家都在爭當唯一的龍頭。
直到清宴把曾經送給悠寧的那幅畫帶回家,沒多久就給我打電話說裏麵有張字條,是悠寧給你留的,借此來打探韓啟鳴的行程,我才確定了你們想要的東西跟我是一樣的。”
說到這裏,季沐歡含笑的目光移到薑清宴的麵上。
薑清宴驚訝得直起身子:“原來你早就檢查過那幅畫!”
季沐歡既然能找出韓悠寧的日記,還悄悄藏了起來,代表季沐歡肯定早就把韓悠寧房間裏的東西都排查過。
是了,正因為季沐歡檢查過那幅畫,才會第一時間識破她的借口,並且識別出她們是同路人。
那天電話裏,季沐歡頗有深意地說以後都會幫她,就是在提醒她和司鏡。
司鏡不禁舒了口氣,搖著頭笑得感歎:“真不愧是季家當家……如果我們跟你是敵對,我可說不準誰輸誰贏。”
她向來對任何事情都有著充分的準備,從而激發必然能拿下的信心,即便是這一路過來接觸過的人和事都是如此。
可季沐歡是頭一個令她感覺到不可小覷的人,並且始終如一。
季沐歡真誠而感激地望著她們,“你們的毅力才讓我驚訝。我得承認,在確認你們跟我走的是同一條路的時候,我心裏很安慰。”
“可是我放棄過……”薑清宴靠進椅背裏,懷著疚意低下頭,“就在司鏡從酒莊回來的那天,我害怕她會再次受傷,要她跟我一起停下來。”
司鏡把杯子放在病床邊的桌上,回身半摟住薑清宴,用溫柔疼惜的語氣安撫著:“清宴,這是人之常情,你如果不在意我的安全,我才應該難過。
而且我那段時間並沒有停下來,隻是瞞著你,陪著你休息而已。”
她從沒有責怪過薑清宴的放棄,作為薑清宴的愛人,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隻會為薑清宴的心軟和顧慮而滿足,何談一絲一毫的責難。
旁觀者不在局中,或許會指責薑清宴接近終點卻中止深入,可同樣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又有多少人可以在愛人會再度受傷的可能性下,眼睜睜看著愛人潛入這片險境呢。
季沐歡注視著薑清宴,視線溫和:“司鏡說得沒錯,這是人之常情。你在韓家老宅用借口騙過韓老爺子,沒有說出韓啟鳴找司鏡麻煩的真實原因,我是看得出來的。
當時我很失望,覺得自己回到了一個人堅持的狀態,但我從沒有怪過你。
當我手底下的人來告訴我,周嶼悄悄聯絡了他的時候,我就知道司鏡沒有放棄,還要他告訴周嶼,在他們聯係的時候被我看到,但我卻沒有聲張,以此來暗示你們我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