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沐歡的言語裏不失真誠的欣賞:“我也喜歡完全是古典風格的宅子,韓家老宅裏有些地方被修成了現代風格,不比這裏有韻味。每次我覺得那些現代建築破壞了古典氛圍的時候, 就總是想著什麼時候能來司家看看。”
提起韓家, 薑清宴看了看季沐歡隨和的神色,前段時間感受到的溫暖浮在心間, 催使著她將這份坦言:“沐歡姐,我這幾天身體不好,還沒來得及跟你道一聲謝……
你幫了我們很多,是你的配合才讓我們揭開韓啟鳴的真麵目。”
自從那天知道了季沐歡跟韓悠寧的往事,她跟司鏡才徹底明了季沐歡那種種不符合“韓啟鳴未婚妻”這個身份的行為。
可早在季沐歡跟韓啟鳴訂婚之前,她們就利用季沐歡來搭橋鋪路,以此來得到見韓啟鳴的機會。
不管是起初季沐歡的被動參與,還是後來的主動配合,都為她和司鏡順利跑到終點付出了不可忽略的幫助。
她們緩步走在樹影下,季沐歡伸出手去,興致盎然地瞧著手指的影子穿過一片片樹影,隨後才慢悠悠地問:“還記得你找借口問我韓啟鳴行程的時候,我回答你的話麼。”
那時薑清宴編了個理由給季沐歡打電話,從季沐歡那裏套出去年韓啟鳴在韓悠寧出事時的行程,為了確認當時韓啟鳴的動向。
薑清宴回想起季沐歡當時的回答,心裏暖意更甚,“記得,你說以後我有事情都可以告訴你,你會幫我的。”
季沐歡收回手,偏頭看向她,精致妝容下笑意柔婉,眼眸深邃而溫厚:“你是悠寧生前避風的港灣,給了她獨一無二的安慰,她在最後的幾年時光裏把你保護得很好,我不會讓任何人攻破她為你建的堡壘。”
薑清宴先是一愣,忍不住眨了眨驀然泛酸的眼睛,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沐歡姐……”
季沐歡卻是雙眼笑意更濃,“包括司鏡。”
這短短的幾個字讓薑清宴心中的酸澀猛地打了個轉,一下子就綿軟下來,牽動嘴角笑了,“這話可不能讓她聽到,她可凶了。”
小司貓的占有欲這麼強,要是聽到這些,還不得豎起飛機耳。
“你還沒去過我在臨州買的房子,”季沐歡也笑,悠閑地挽住她的手臂,輕而易舉地把憂傷的味道抹去,“改天過來小住吧,熟悉環境以後常來陪我說說話。如果司鏡欺負你了,就去我那裏,跟她分居。”
薑清宴溫聲笑答:“好,我給你畫一些放鬆心情的畫,掛在家裏當裝飾。”
空氣裏的傷感被完全掃空,歡笑聲時不時從她們的閑聊裏溢出。
季沐歡腦海裏靈光一現,好奇道:“有一件事我很想知道,你當初是怎麼跟司鏡在一起的?”
提起這個薑清宴就紅了紅臉,羞赧地撥了撥頭發,“這個……說起來還是我那個時候考慮不周全,但是現在回過頭再想,又覺得幸好我考慮得不周全。我是在悠寧的葬禮上決定去司鏡身邊的……”
她回憶著自己跟司鏡彼此偽裝的那段日子,把自己的不成熟和司鏡的包容徐徐道來,跟季沐歡走在通往主宅的路上。
那些尚未坦誠相待時就生出的默契與曖昧,還有不由自主的信任與依靠,都裹在她充滿感慨的一字一句裏。
來到主宅門外,恰恰講到她在江邊徹底對司鏡卸下偽裝。
季沐歡滿臉的興味和打趣:“我發現了,聽別人的故事就是享受。”
“我就知道你要笑我,司鏡當時就像教學生一樣……”
薑清宴摸著自己因羞赧而升溫的臉龐,對從前曾想要報複司鏡而無地自容。
主宅客廳裏的人都在等著她們,司鏡窩在沙發裏逗著布丁玩,司爾黛在主位品嚐著寧哲端上來的午後甜點。^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