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究竟怎麼回事啊!”阿力拿著掃帚開始用力。
“哎,這鎮子要變天了!我聽說,是有瘟疫了!”宋能歎了一口氣。
“什麼!”阿力吃了一驚,手上掃帚也啪嗒掉落在地上。
“你也別太怕!咱們最近都別出門就沾染不到瘟疫。更何況旁邊還有神樹呢!”宋能見阿力一張臉唰的就白了,心下不落忍,連忙安慰著。
“對對,還有神樹,神樹會保佑咱們的。”阿力抬頭往院子外麵看去,隻見烈日炎炎下,半棵桂樹樹冠從隔壁院牆探出頭來。細碎的花朵在陽光下仿佛閃著金光,飄飄灑灑,燦爛奪目。
“咦?我怎麼覺得神樹好像又長高了,昨天還隻有半個尖尖呢!長得太快了吧……”阿力眨著眼睛,臉上全是驚訝。
“廢話,這不是神樹嘛,長得快不是很正常!”
宋能將香薰放在一旁,狠狠拍了拍阿力的後腦勺,隨後兩手合十,一臉虔誠的對著桂樹閉上雙眼,喃喃道:“神樹啊神樹,看在每天早上我都給您燒香的份上,請您保佑我們這次一定要無病無災,平安度過這次瘟疫。”
“方大夫,就是這裏了,這是柱子家,那天下大雨,他們三人一夜未歸,回來後就接連發病了……”
村長抖著慘白的唇說著,他覺得自己兩條腿軟得像兩根麵條,想要直接打道回府,但是他又不得不過來,誰讓他是村長呢!
“柱子?阿月,阿月在不?我是村長!大夫過來了……”
很快,一個女人抹著眼淚打開了房門。
“村長,您來了,大夫,快進來看看我家男人吧!”阿月側著身子讓出一條路。
她的臉上淚水淋淋,眼睛已經腫成了一個核桃。
“柱子怎麼樣了?”村長發問。
“不太好,一直喊疼,已經不太清醒了,有時候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嘴裏老是喊著什麼神啊,什麼的……”
沒走幾步路,便到了柱子的房間。
村長腳步停在門口,哆哆嗦嗦著不敢進去。
方大夫也沒有勉強他,隨著阿月走近。柱子青白著一張臉,嘴裏不時發出若有若無的囈語,胸膛上下起伏著,呼吸粗重。脖頸處連著衣領下都是一片駭人的紅腫黑紫色。
“柱子……”
“好疼啊,燒死我了,有火在燒我……”
“柱子……”阿月掩麵哭泣。
方應懸捏起他的手腕把脈,脈象尤其細弱,仿佛稍微一動彈就會一命嗚呼。
他拿出配好的“定氣丸”喂給柱子吃下,柱子微微掀開發灰的眼睛,喉嚨艱難的動作了一下,將藥丸咽下。
他發出微弱的氣音道:“大夫,我是不是快死了?”
方應懸沉默了片刻,緩聲問道:“…柱子,你們究竟是如何染上這病的?”
“我…我們……對不起……”柱子眼裏露出惶恐,他的身體開始顫唞。
“冷靜點,別怕,我會竭盡全力救你的……”方應懸輕聲安撫。
柱子歪著腦袋看過來,眼珠子帶著一股死氣沉沉,“他們呢?是不是已經死了……”
房裏沒人回答,方應懸一臉苦澀地看著他。
柱子眼淚淌了出來,哀哀地抽噎:“我就知道…咳咳…我就知道會這樣,沒人能救我們,不,還有人可以,周大夫!叫周大夫過來,救救我…!”
“周大夫有事外出了……”
“對,他走了,哈哈哈哈……財叔已經去找過了,他不會救我們的……他怎麼會救我們呢……哈哈哈哈……”柱子開始神誌不清地喃喃念叨。
“周大夫仁心仁術,怎麼會不救你們呢?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因為這是懲罰,神樹的懲罰,醫神大人不會救我們!他走了,我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