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個小美人軟語相求,能夠拒絕的人實在不多,不過蘇玨看她嬌憨可愛,不禁起了逗弄之心,笑道:“阿奴既然要求詩,那要求什麼樣的詩呢?”
阿奴也頗有些刁鑽古怪,她笑吟吟道:“阿奴要什麼詩,蘇公子都寫麼?”
蘇玨一笑:“阿奴這般佳人,蘇某自然不會拂了佳人的麵子!”
阿奴轉轉眼珠,如此不雅的動作竟做出幾分風情出來,她笑道:“阿奴不過是個小女兒,蘇公子可能寫出小女兒心思呢?”
蘇玨輕笑一聲,看著阿奴吟道:“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一群人不由哈哈一笑:“含章這首詞寫得好,原來阿奴是動了春心了啊!”
阿奴俏臉飛紅,她不由跺了跺腳:“蘇公子好是欺負人,阿奴不過求支曲子,卻要被公子嘲笑!”
周煜笑道:“行了,含章不要逗弄人家小姑娘了!不如給人家小姑娘多寫兩支曲子以為賠罪如何?”
蘇玨也是輕笑一聲:“這是自然了,阿奴姑娘,可否拿紙筆過來?”
另外幾個胡姬也是笑道:“蘇公子也忒偏心了些,為何隻想著阿奴妹妹,忘了咱們姐妹呢!”
蘇玨笑道:“幾位姐姐著實是難為小弟了,小弟也不過是凡夫俗子,難免擔心才思枯竭,江郎才盡呢,不過,既然幾位姐姐賞臉,說不得,小弟還是要勉力一試了!”
幾個歌姬都是驚喜非常,很快,就有一人取來了筆墨紙硯,阿奴親自上前磨墨,蘇玨直接提筆在紙上寫道:“層波瀲灩遠山橫,一笑一傾城。酒容紅嫩,歌喉清麗,百媚坐中生。牆頭馬上初相見,不準擬、恁多情。昨夜杯闌,鶯慚巧舌,柳妒纖腰。”
“深花枝,淺花枝。深淺花枝相並時。花枝難似伊。玉如肌。柳如眉。愛著鵝黃金縷衣。啼妝更為誰。”
“園林晴晝春誰主。暖律潛催,幽穀暄和,黃鸝翩翩,乍遷芳樹。觀露濕縷金衣,葉映如簧語。曉來枝上綿蠻,似把芳心、深意低訴。無據乍出暖煙來,又趁遊蜂去。恣狂蹤跡,兩兩相呼,終朝霧吟風舞。當上苑柳農時,別館花深處,此際海燕偏饒,都把韶光與。”
……
蘇玨筆下不停,一蹴而就,連作八篇詞曲,眾人看得驚歎連連,不由吟詠出聲。幾個歌姬也都是見識廣博之輩,她們在中原時日已久,又是被特別調教過的,對於歌舞之道頗為精通,如今見得如此好詞,不免開始給這幾首詞配上曲調,曼聲輕唱起來。
李宏歎道:“蘇年兄果然是才高八鬥,李某素來自負文采,如今也不得不甘拜下風了!”
“詩詞不過是小道,於國於民無益,聊以自娛罷了!”蘇玨丟開手裏的紫毫,笑道,“我等讀書人,如今既然得以入仕,還是要專心王事,方是正道呢!”
場麵話誰都會說,不過,這樣冠冕堂皇的話,誰都不會沒事去反駁,李宏也是連連點頭:“蘇年兄說的是,李某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