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玨的日子過得波瀾不驚,一晃三年過去,他也不過從從七品的編修變成了從六品的侍讀學士罷了,依舊是閑職,他也不太在意,倒是這幾年,差不多將翰林院的書都看得差不多了,很多還抄寫了一份帶回了蘇家。
秦如煙給蘇琅生了一個兒子,按照蘇家這一代的輩分,被取名為蘇澈,也是個很聰明伶俐的小子,回洛陽過年的時候,徐夫人見過兩次,喜得幾乎要整日裏抱著,恨不得就將蘇澈留在自己身邊教養了。不過,最終蘇澈還是沒留在洛陽,畢竟,還在還小,總不能離開了母親。
自從蘇玨去了長安,徐子安也就離開了洛陽,偶爾逢年過節才會回洛陽一次,其餘時間,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朝中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靖帝依舊每日裏服用所謂的仙丹,精神非常健旺,因此對於長生不死很有信心。但是與此同時,他的性情愈發莫測暴躁,朝中大臣動輒得咎,因此,很快,大多數人便很少發表自己的看法了,一時間,朝中逢迎拍馬之輩倒是多了很多。
不過,蘇玨深諳醫道,卻能夠看出,那所謂的仙丹其實一直就是在透支靖帝的生命力,靖帝大概活不到五十歲了!
六皇子朱琳也成年了,被封為楚王,他生母不過是個婕妤,因此,對於那個位置也沒什麼指望,隻是縱情於聲色犬馬,每日裏鬥雞走狗,流連於青樓楚坊,王府裏麵也養了不知道多少姣童美婢,小小年紀,就一副酒色過度的模樣,叫人實在無話可說了。
靖帝對這個兒子非常寬容,哪怕有人過來告狀,說是楚王舉止無狀,行為失當,也就是不輕不重的斥責一番,轉眼又是大批的財物賞賜下去。很多人一下子心領神會,看靖帝的模樣,還是更加喜歡對自己的位置沒有任何威脅的兒子啊!
當然,另外五個皇子都不是什麼省心的人,一個個各自都在朝中有了一定的勢力,雖然大中世家都有各自的盤算,不摻和在這奪儲之爭中,但是,還是有不少權貴,以及一些已經沒落的想要爭取從龍之功的家族各自都下了賭注。
當然,雞蛋是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麵的,因此,好些世家也就可以腳踏兩隻船,乃至好幾條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沒有哪個世家會像蘇家這般,素來隻有一脈,而且多數情況下還是單傳,連旁支子弟都沒有一個。
一般的世家都是嫡脈就有好幾房,這裏麵嫡子庶子加起來,一般都會超過兩掌之數,再加上旁支子弟,因此,多投資幾個也是正常現象,這樣無論誰贏了,家族都能得到一定的利益,不會傷及根本。
朝中暗流洶湧,隻不過,一直掩藏在平靜的表象之下,就看誰會第一個出頭,將表麵下的暗潮給掀開了。
不過,出頭的很快來了。
幾匹快馬在官道上飛奔,揚起大片的煙塵,甚至將一個車隊的一輛馬車差點帶翻了,車隊的人剛想攔下來喝罵,結果看到馬上的騎士,他們都不吭聲了。
不是這幾個騎士長得很凶悍,實在是他們手裏拿著的令旗,那是代表八百裏緊急軍情的令旗,別說撞翻了你一輛車,就算是把你給踩死了,也要背一個延誤軍情的罪名。
看到幾個騎士灰頭土臉地一路急馳而去,路上行人議論紛紛,有人開始猜測,莫不是胡人又打算南侵了,心裏很是惴惴不安,有人甚至已經打算不繼續走了,幹脆早點回去,收拾一下金銀細軟,免得胡人跑過來,幾輩子的積蓄都沒了,還得搭上家裏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