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天賦加上後天的苦修,造就一瞬劍光凜冽,無人能擋。
“我的天呐。”
溫泊雪看得打了個哆嗦:“還好我們的劇情和《天途》不同……要是在南海對上晏公子,我們就沒了。”
月梵若有所思:“他修為如此,在《天途》裏還吞噬了仙骨的力量,說老實話,我覺得就算是真正的溫泊雪,也打不過他。”
謝星搖不置可否,望向擂台。
在回溯前的命運裏,晏寒來一生孤苦,偶然遇上淩霄山一行人,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一的朋友。
月梵所言不錯,溫泊雪的修為隻有金丹,絕不可能勝過持有仙骨的晏寒來。
在南海決戰裏,晏寒來屠盡仙宗,成了人盡誅之的魔頭,彼時聲名狼藉、再無退路,死在好友劍下,是他給自己選擇的路。
她抿著唇,心口悶悶疼了一下。
再看擂台之上,冷光流轉,殺氣逶迤。少年眸底被劍意映亮,左手掐訣,頃刻凝出一道繁複陣法。
兩側皆是殺機,靈力暴烈,裹挾出雨絲一般密密麻麻的劍光,鋪天蓋地,無處可躲。
另一名修士哪曾見過如此凶戾的打法,無奈隻得認輸。
“第一次露麵,就在元嬰修士的混戰裏拿到頭名。”
意水真人攏了攏衣襟:“……不好,等仙門大會結束,我那屋子準得被傳訊符給淹了,全是打算收他為徒的。”
韓嘯行歎氣:“現在不已經是這樣了嗎?”
仙門大會將持續整整十天,第一日的擂台賽圓滿落幕,待得深夜,就到了回房入睡的時候。
劍宗特意為所有人安排好各自的廂房,今日實在疲乏,一行人很快道別,回房歇息。
晏寒來也不例外。
他在擂台上受了點輕傷,被醫修用繃帶細細包裹,傷口不算很疼,他沒在意,習慣性伸出手指按了按。
廂房不大,床邊燃著一盞昏黃燭燈。少年褪下外衫,正要走向床邊,聽見咚咚敲門聲。
然後是謝星搖的聲音:“晏公子睡了嗎?”
出於某種不知名的心思,晏寒來本已拿起外衫,在重新披上的前一刻,將它放回了木椅。
裏衣單薄,打開房門時,他感受到一陣涼風。
“你是——”
謝星搖一怔:“上床了?”
“尚未。”
麵對她時,晏寒來總是很有耐心:“怎麼了?”
他開口時側過身子,房門大敞,留出一條通路。
這是讓她進去的意思,謝星搖乖乖進屋。
身後響起房門被關上的聲音。
“我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她說著扭頭,對上身後那人的雙眼:“你一定要誠實告訴我喔。”
她的模樣神神秘秘,晏寒來輕笑一聲:“嗯。”
“就是——”
謝星搖看著他的眼睛:“像我們現在這樣隻用結契繩,是不是一種很不負責任的行為呀?”
這個問題遠在他的意料之外,少年愣了愣。
“結契繩隻是摘星節期間的臨時契約,對吧。”
謝星搖道:“那個踏雪樓修士,她的言下之意……”
她今天好好想過。
對於妖族來說,結契是一件大事。
結契對象必須是心儀之人,在結契存在的期間,絕不可與另一人締結契約。
摘星節之所以會用上結契繩,是因為這種繩子用完即棄。
隻要有了它,既能體驗一把結契的感覺,又不必承擔過多的責任,等臨時結契的時間耗盡,雙方便一拍兩散。
就……挺不正式的。
她用結契繩縛著他,怎麼看怎麼像是玩玩就走的渣女,一旦沒了興趣,把結契繩毀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