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搖畢竟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這會兒歡快又雀躍,一把抱住晏寒來手臂。

他不太習慣如此親昵的姿勢,感受到突如其來的熱氣,呼吸頓了頓。

魔域是個好地方,魔都作為繁華的中心地帶,更加引人入勝。

燈火流轉,恰如遊魚驚龍,火樹銀花連綿不絕,恍若白晝。

街邊盡是新奇有趣的商販小鋪,靈力浮躍,魔氣流連,影影綽綽間,裹挾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暗香。

歡歡喜喜吃下最後一口點心,謝星搖給自己用了個除塵訣,嘴角碎屑消散無蹤,徒留淡淡甜香。

晏寒來被她投喂了不少甜點,見狀垂眼:“還要麼?”

“都說人有兩個胃,其中一個飽了,另一個還連在舌頭上,永遠覺得不夠。”

謝星搖正色:“你呢?”

這句歪理被她說得認真,晏寒來挑眉輕笑:“隻可惜我的口舌不比謝姑娘能說會道、變通靈巧,在吃食品鑒一事上,亦是遠遠不及。”

還“吃食品鑒”,說辭有夠文雅。

說白了,不就是在笑話她的歪理邪說。

謝星搖習慣性回懟過去:“是嗎?我看晏公子的口舌也靈巧厲害得很。”

她說話時沒經過大腦,等意識到這句話有些歧義,已經沒辦法收回。

謝星搖沉默一刹。

她反思,她懺悔,當話音落下,她腦子裏生出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親起來的時候,的確挺軟挺靈的。

他們已經走到了這條街巷的盡頭,往前是死胡同。若想離開,要麼原路返回,要麼繞去右側的一條小路。

巷道幽寂,她正想問問晏寒來的主意,眼前突然劃過一簇明麗亮光。

“砰”聲在頭頂張揚響起,起初隻有孤零零一道,沒過一會兒,似是對它的回應,四麵八方炸開多不勝數的亮光。

樓厭告訴過他們,新政始頒,魔域百姓們從未得到過如此人性化的假期,對新政很是歡喜。

在每個休息日裏,都能見到一場小小的煙火慶典。

巷道狹窄,被高聳的房簷擋下視野。謝星搖努力往上望,奈何黑影重重,隻能窺見房簷邊角的幾點亮色。

晏寒來看她一眼:“不如上去?”

事實證明,房簷上的視角寬敞了千倍萬倍。

被晏寒來環住後背領向屋脊,謝星搖吸了口悶熱的晚風。

今夜月明星稀,天邊一輪渾圓昏黃,像暈在宣紙上的墨,模糊浸開。

恰好這會兒走得累了,謝星搖坐上屋脊,長出一口氣。

煙花朵朵綻開,皆如曇花一現,頃刻湮滅。

她好心情地伸個懶腰,心念一動,抬起右手。

與此同時,化妖丹發作,在頭頂生出一對貓咪耳朵。

貓咪耳朵比狐狸的小些,摸起來手感差不多,都是毛絨絨的,泛著薄熱。

隻不過……都說動物的耳朵非常敏[gǎn],她左戳右戳,為什麼感覺平平如常呢?

第不知多少次揉捏耳朵卻毫無感覺,謝星搖困惑皺眉。

然後就整個身子顫了顫。

——晏寒來冷不防地抬手,食指微熱,落在她耳朵尖尖,隱隱旋了個圈。

旁人的觸碰和自己碰來碰去,感受截然不同。

他力道不大,稱得上輕柔,指尖落在耳尖,立馬牽引出無影無形的微妙電流,自耳朵生出,一直蔓延到側臉、脖頸和胸腔裏頭。

貓耳用力一晃,謝星搖睜大雙眼。

晏寒來保持著伸手的姿勢看她,沉默須臾,眼尾稍彎:“想試試嗎?”

他問得含糊,謝星搖用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