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穀雨無聲的挑眉。擅長察言觀色的他自然也注意到對麵人兒的變化,她之前的慌亂甚至不安,他都看在眼裏,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唯一確定的是,她明明看著自己,卻又仿佛不是看自己,似乎是透過自己在看另一個人。
莫名的……有些不爽呢!
“謹公主殿下神色不愉,可是穀雨有什麼地方冒犯了殿下?”
宓幽淡淡的掃他一眼,“白小道長多慮了!”
“白小道長?”白穀雨再度挑眉,“剛剛公主不是還喚我大哥哥的嗎?怎麼一轉眼就換了稱呼了?”
“白小……”
“不知現在坐在我麵前的,是謹公主殿下,還是……小幽兒?”
說話被打斷,宓幽不爽,眉頭青筋跳了一下,“白小道長這是什麼意思,本公主怎麼聽不懂?”
“聽不懂麼?”
白穀雨猛地起身,身子前傾湊在宓幽麵前,望著那張驟然放大的俊臉,宓幽呆滯了一秒,本能的揚手一巴掌招呼了上去。
清脆,響亮,甚至有些悅耳的巴掌聲。
白穀雨愣了,宓幽盯著自己的手掌傻了。
兩人同時站起身,不同的是,一個後退一個前進,而最終,宓幽被白穀雨按在了牆上。
宓幽黑了臉,“滾開!”
白穀雨雙手一左一右的的鉗製著宓幽的雙生,白皙的左臉上一個鮮紅的掌印清晰可見,看得出下手人力道之重。他一言不發的望著宓幽,眼眸中流動著詭譎的光芒,幽暗卻也晦澀不明。
宓幽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
忽的,白穀雨咧嘴一笑。不同於以往飛花吹雪般的風華絕代,也不同於滿肚子壞水時的邪魅,這抹笑容,明媚的似七月豔陽。
“若說這世間敢給我耳光的女子,恐怕隻有小幽兒一人了,你說是不是,小幽兒?”
哈?
宓幽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莫非是自己這一巴掌下手太重,把人給打傻了?
“小幽兒這是什麼眼神?”白穀雨笑容微滯,繼而又肆意起來,“這會子怎麼不裝傻充愣了?”
宓幽也不再打太極,大方的承認了,反問道:“你這會子怎麼明知故問了?”
“穀雨隻是覺得,如果小幽兒喜歡演戲,穀雨不介意奉陪到底!”
“那再讓我打一巴掌!”
白穀雨雙手的力道加重幾分,“小幽兒似乎喜歡給人家耳光?”
“你錯了,我隻喜歡賞給犯賤的耳光!”
“你說,誰犯賤?”
“挨了耳光還能笑成這樣,不是你犯賤還能是誰?”
白穀雨氣結,“你……”
“滾開!”宓幽冷冷打斷他,威脅道:“我不說第三遍!”
白穀雨黑眸微眯,笑的曖昧不明,湊到宓幽耳邊,壓低的聲音卻滿是挑釁與戲謔,“如果我說……不呢?”
耳鬢廝磨的溫熱氣息讓宓幽耳根一陣酥麻,她皺著眉頭往反方向歪了歪腦袋然後偏過頭,不想,白穀雨卻在宓幽有所動作之時也轉過頭來,宓幽這麼一動,嘴唇不偏不倚的從白穀雨唇瓣上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