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淳於律氣結,脫口道:“拋開太子這身份,你我已拜堂成親,即是我的妻子,就應該有個妻子的……”
淳於律的話音截然而止,眼底彌漫著深深的錯愕,剛剛脫口而出的那句妻子,讓他的思緒刹那間雜亂如麻。雖說是無意為之,但他深知人在無意之間更容易表露真是情感,莫非……
淳於律狹長的眸子中有什麼一閃而逝,眉頭蹙了蹙,驚訝的看了宓幽,突然縱身躍出了馬車。
“太子爺,您去哪兒——”
趕車的子童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
透過翻飛的車簾望著那個飛身遠去的身影,宓幽皺眉了好久,依靠著軟墊半躺了下來。
“有毛病!”
子童在原地等候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淳於律回來,隻得在宓幽的屢次催促之下揚起了韁繩,走了一會兒,馬車又停了下來。
宓幽不耐煩道:“又怎麼了,淳於律回來了?”
話音剛落,馬車外便傳來一個溫和的男聲,“德善公主,穀雨在此恭候多時了!”
沒等宓幽開口,趕車的子童便搶先開了口,“如今天色已完,我家主子又不在,孤男寡女相處恐怕不妥,白小道長若是有事找太子妃,不如改日到太子府一聚!”
子童的語氣中充滿戒備,之前宓幽和淳於律在馬車中的爭執他也或多或少聽到了一些,大概明白爭執的起因便是眼前這位風華絕代的白小道長。自己主子已經連續一個多月被太子妃拒之門外了,原本這幾天看起來關係融洽了些,不想今天又冒出一個能與自己主子並駕齊驅的白小道長,這讓子童感到莫大的危機感。
子童的話讓白穀雨啞然失笑,“穀雨隻是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太子妃而已,你若是擔心穀雨將太子妃怎麼樣了,大可一道過來,穀雨的問題可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若是請教問題,子童覺得白小道長更應該改日拜訪太子府了,太子爺博覽群書,相信一定能夠給白小道長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是麼……”白穀雨輕笑一聲,頗為懊惱道:“可是穀雨的問題,恐怕隻有德善公主能夠解答了!”
咦,有情況!
子童眼睛一亮,神情愈發戒備,“怎麼可能,這世上還有我們太子爺不知道的事情嗎?”
白穀雨勾唇一笑,“還真有……”
宓幽在車廂內聽的無語,搶在子童再度發言時掀開了簾子,戲謔道:“子童,九州弓雖然在太子府,但本宮擅長的可不止弓箭,匕首和飛刀,本宮也是隨身攜帶的……”
聞言,子童縮了縮身子,宓幽越過他跳了下去,下一瞬,子童的臉皺成了菊花。
爺,您快回來吧,太子妃快被白小道長拐走了……
此時宓幽隻是走出宮門一段距離,還屬於皇宮的警戒範圍,周圍都沒有什麼人,安靜的仿佛可以聽見皇宮內的說話聲。
宓幽站在白穀雨跟前,仰頭望著他,夜色中,那雙黑眸似黑曜石般熠熠生輝,盈滿點點光芒。
“不知白小道長有何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