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東又歎了一口氣,“母後去玉堂殿,恐怕又是一番傷心痛哭了,早知道,還是不要讓母後來觀看大演武,本就車馬勞頓,現又是……”
“皇太後與先帝的情誼,臣妾隻是看著,都覺得動容,皇上應該感到高興才是!況且,太後娘娘喜歡熱鬧,皇上若因為擔心皇太後身體而讓太後娘娘一個人在皇宮,太後娘娘會不高興的……”
“愛妃言之有理,是朕狹隘了……”淳於東笑了笑,轉向耶律岱欽二人,有些尷尬道:“讓親王和公主見笑了!”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耶律岱欽道:“在我們草原,男女之情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像皇太後這樣丈夫死亡還念念不忘的女子更是受人尊敬的,你們怎麼到不好意思了!”
耶律塔娜不安的瞥了淳於律一眼,不動聲色的扯了扯耶律岱欽的衣角,低聲道:“少說點!”
“怎麼了嘛。”耶律岱欽不解,“你又要跟我說中原人那套含蓄什麼的了,男人喜歡女人,女人喜歡男人,又不是見不得人,幹嘛要藏著掖著,更何況是妻子懷念死去的丈夫?”
“岱欽……”耶律塔娜皺緊了眉頭,“你忘了離開北狄之前王兄怎麼說的了,你怎麼……”
“公主無需如此責怪親王。”淳於東笑了笑,道:“親王乃是性情中人,又耿直爽快,親王這麼一說,倒讓朕真的覺得中原人的含蓄委婉果真是有些……”
“含蓄怎麼了?”一個蒼老的女聲突兀的插了進來,“眾位似乎聊的很開心,不如說出來,讓老婆子我也開心開心!”
耶律塔娜循聲望過去,然後帶愣住了。那攙扶著老年貴婦人的白衣男子,容顏清絕,風華絕代,似雪山上淩雪而開的雪蓮,又似北狄草原上散發著清新微涼氣息的百裏香。
耶律塔娜就這麼傻傻的望著白穀雨,嘴巴還保持著準備回答淳於東的話而張開的口型,她臉頰的小麥色濃重了幾分,一向張揚高傲的臉上,頭一次略過一絲名為羞澀的表情。
整頓飯,耶律塔娜都是在這副時而羞澀難以複加,時而張揚盛氣淩人的姿態中度過的,以至於到最後,連耶律岱欽很是不解的望著她。
午膳結束之後,休息了一刻鍾,緊接著的便是下一輪對戰——紫萘的車輪戰。結局不言而喻,紫萘完勝!
因為之前跟特木爾對戰的時間已經計入兩個時辰之內,所以紫萘百無聊賴的撐夠了的一個半時辰,最後朝著耶律塔娜辦了個鬼臉,屁顛屁顛的跑下了對戰台,甩給臭著臉的一群北狄人一個瀟灑絕塵的背影。
“好身手!”耶律岱欽一臉讚賞道:“連這麼個小丫頭都有一身好武功,我本來還以為中原人竟是文縐縐的、整日酸的要死,看來是我沒見識了!”
耶律塔娜冷哼一聲,“想不到五年沒來周饒,周饒倒出了這麼囂張的一個臭丫頭,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
“格根塔娜,你不知道?”耶律岱欽一臉詫異,“剛剛在宴席上,我問起這丫頭的來曆,周饒國君已經解釋過的!據說是周饒太子妃的隨扈,跟著太子妃從西蜀一起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