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起彼伏的嘩然聲中,宓幽慢悠悠的站起來,對著即墨嵐笑道:“嵐師姐承讓了!”
即墨嵐平躺在地麵上,一動不動,許久,正當眾人以為她受傷之時,她卻自己一躍而起,拍了拍衣衫上的塵土,一言不發的折回即墨春身後,低垂著眼簾,神色莫辨。
“春長老。”宓幽笑看著他,“這見禮可還滿意?”
即墨春眼底飛速掠過一絲精光,繼而笑道:“滿意,自然滿意,徒兒不才,讓小姐見笑了,小姐武藝精湛,配得上我即墨家族嫡係小姐的稱號!”
“春長老過謙了,得蒙嵐師姐承認,小幽險勝一籌而已!”宓幽微微頷首,繼而轉向即墨夏,“夏長老,即墨幽在此見禮!”
沒等即墨夏說話,即墨珊就一個健步邁了出來,絕色的小臉上湧動著躍躍欲試,道:“師父,別人師姐去了,讓弟子去吧!”說完,她扭頭瞟了白穀雨一眼,後者的視線正好往這邊一偏,即墨珊小臉微紅,嬌羞一笑,欲拒還迎一般收回視線。
即墨夏看了她一眼,冷冷道:“退下!”
“師父……”
“我不說第二遍!”
即墨珊咬了咬嘴,不情不願的退了下去,憤憤不平的看了即墨雪一眼,即墨雪微微一笑,正邁出一步,即墨夏又道:“雪兒,你退下,真兒上場!”
即墨雪臉色微微一變,“師父……”
“連你也不聽為師的話麼……”
“徒兒不敢!”即墨雪一臉擔憂的望了望不遠處的宓幽,無可奈何的縮回了腳步,與此同時,即墨真一步一步的走進來練武場中央。
原本還因為宓幽的勝利議論紛紛的人群,一下子沉寂下來,族人們麵色都有些難看,從最前方族人的開始,不約而同的朝後退了好幾步。
無墨在玉無瑕耳邊低語一陣,玉無瑕臉色大變。
即墨真號稱“破壞王”,這是整個即墨家族眾所周知的事情。
即墨夏膝下三名弟子。
即墨雪最為認真勤謹,但悟性有限,武學造詣一般,雖然比起旁係弟子高出許多,但若跟四大家族的其他弟子相比,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即墨珊冰雪聰明,悟性極高,但心思過於活絡,總想著走捷徑抄小道,武功是三人中最差的,白白辜負了這番天賦。
而即墨真武學居於二者之間,但論起殺傷力,四大家族的弟子中最強的當屬即墨真。
但凡學武之人,對於內力與力道的控製都頗有心得,可偏偏,即墨真最不諳此道。許是性格過於一板一眼,無論是對戰還是平日切磋或是自己練習,即墨真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用盡全力,也正因為如此,每每他出手,即墨家族的損失總是最大的,無論是人力還是財力。
所以,平素即墨夏總是有意無意控製著即墨真出手的次數,可今日,誰也沒有想到,即墨夏會派出即墨真應戰,許是可以刁難也或許是其他原因,但無論為何,眾人都紛紛為宓幽的小身板憂慮不已。
宓幽本人對這些一概不知,隻是對於周圍突然變得詭異的氣氛有些奇怪,而這絲奇怪,也在即墨真手持一對大錘站到了自己對麵之後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