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幽眉頭一蹙,“若春長老渾身都是鮮血,練武之人嗅覺靈敏,不可能沒人察覺到!”
“這也正是奇怪之處!”即墨川順口氣,道:“連即墨俊都說,房門未打開之前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樣的味道,原本懷疑是練功走火入魔,可春長老一向謹慎,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思來想去,也隻有中毒了……”
“也許一向謹慎慣了,倒吃了謹慎的虧吧!畢竟武學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
“話雖如此,但也不排除人為。”即墨川猛灌了一杯茶,嗖的站起來,道:“春長老的後事還需要處理,小幽你好好呆在這裏,盡量別出門,另外。”即墨川轉向白穀雨,微微低頭,道:“這幾日族中事務繁雜,前幾日小幽中暗器的事情還沒查清,今天春長老又……這段時間,就勞煩白小道長照料小幽了……”
“即墨少主放心!”白穀雨頷首淺笑,“穀雨一個外人,不便插手即墨族中事宜,照料即墨小姐,也不失為一個打發時間的好方法……”
即墨川放了心,囑咐了幾句便快步離開,屋子裏隻剩下宓幽和白穀雨,白穀雨撂著衣袍坐到了床沿上,笑道:“聽小幽兒剛剛的語氣,似乎意有所指……”
宓幽撇撇嘴,沒有說話,白穀雨又道:“銀針與暴斃,不知小幽兒有何高見……”
“高見麼……”宓幽笑笑,“等吧……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次日,即墨春下葬。
即墨春身為長老不能娶親,葬禮由即墨殤親自主持,而送葬的任務,便交到了即墨春的三名弟子身上。
大弟子即墨俊手捧即墨春慣用的武器走在最前方,身後的即墨嵐和即墨凡一前一後用擔架抬著即墨春的遺體,之後的即墨殤,身後跟著即墨川和宓幽,再之後是剩餘的幾位長老及弟子,最後,便是自發前來送葬的族人。
即墨春喜笑,生前人緣不錯,自發前來送葬的族人不少,浩浩蕩蕩一群人,緊跟最前方的步伐,穿梭在山林之中。
扶仙山脈中,位列摘星寨後門正對的一座山,便是即墨家族的陵園,曆代即墨族人,隻要是冠以族姓的,都長眠於此。未能冠以族姓的,隻能在相鄰山峰上尋一地下葬。
進入陵園,從峰頂開始,密密麻麻的豎立著許多兵器,有長劍,有雙鐧,有大刀,有弓箭……樣式繁多,幾乎世間所有的武器都能在此找到蹤跡,但共同點是,每樣武器之後,都有一個小小的土包。
“即墨家族無立碑的習慣。”看出宓幽的不解,即墨川低聲解釋道:“外界人立碑以供述生平事跡,而對於我等即墨族人而言,武器便是最好的墓誌銘!”
“那如果,那個人有很多武器呢?”
“即墨族人,雖不乏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之人,但無論其多能容納百川,他必須有最擅長的一種武器,而那種武器,便是他的墓碑!”
“是麼……”宓幽了然,繼而問道:“那你最擅長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