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即墨川喊了一聲,飛快跑到即墨殤身邊,眉頭緊皺,“怎麼回事,秋長老怎麼……”
“回來的路上,剛走了一會兒,秋就說頭暈,我們都以為是前一晚徹夜練功造成的,就沒放在心上,休息了一會兒就繼續趕路,可剛走到這兒,秋就……”即墨夏神色凝重,“少主,您看秋的症狀,像不像……”
“夏長老不必過於憂心,待白小道長趕到之時,自會有定論!”嘴上雖是如此安慰著,但即墨川心底也不踏實,即墨秋的症狀,確確實實像極了即墨春暴斃時的慘狀。
禁不住,即墨川心頭一涼。
即墨川和即墨殤幾人低聲議論的同時,宓幽也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即墨秋,若光看表麵症狀,確實像極了即墨春的情況,但是,即墨秋雖然七竅流血,但失血量不足以喪命,且環繞著他周身的生命氣息並沒有減少,附近也沒有出身冥使的蹤跡,故,即墨秋暫時性命無虞。
但是,好端端的,為什麼他會突然這樣子了……
一股微弱的幾不可聞的氣味鑽入宓幽鼻孔內,宓幽鼻翼皺了皺,鼻翼內側微微發癢。
這味道,好奇怪……
一刻鍾不到,白穀雨便趕了過來,一同趕來的還有祖宅的老管家,兩人的額頭都冒著細汗,老管家更是呼吸急促,一見即墨殤,立馬驚惶道:“家主,不好了,寨子裏好多人都七竅流血,倒地抽搐不已……”一低頭,便看到如此症狀的即墨秋,老管家臉色大變,“怎麼連秋長老也……”
聞言,即墨殤和即墨川刹那間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白穀雨蹲下身翻了翻即墨秋的眼皮,又把了脈,歎口氣,道:“秋長老與寨子裏其他族人,確實是一樣的症狀……”
即墨殤眉頭一緊,臉色卻已恢複如常,他長呼一口氣,聲音低沉而堅毅,“回寨子!”
即墨春的死,像是一個訊號,摘星寨中的族人一個接一個病倒,先是頭暈,然後是渾身抽搐,之後是七竅流血,最後則是渾身無力,奄奄一息。
疾病像一陣風,從即墨春的住宅開始朝外蔓延開來,到了當天晚上,整個寨子幾乎病倒了三分之一,病倒的人中,有冠以族姓的,也有未能冠以族姓的,有自發給即墨春送葬的,也有從未見過即墨春遺體的。
病勢洶洶,再加上這恐怖的蔓延速度,很難不讓人想起一個談之色變的詞語——瘟疫。
像即墨家族這樣的隱世家族,人丁本就稀少,最忌諱兩件事情。一是自相殘殺,二是瘟疫,一旦不幸遭受二者之一,輕者損兵折將,重則慘遭滅族,但無論情況輕重,對於即墨家族而言,都是莫大的損失。
整個摘星寨人心惶惶,即墨尋留在即墨秋的住宅照看即墨秋,其他四大家族的人全部集中到了祖宅的尚武居,尚武居內氣氛沉重,偶爾能夠聽見一聲刻意壓製的歎息聲。
這一次,宓幽沒有回避,而是坐到了即墨殤左側,她低垂著眼簾,似乎若有所思。緩緩地,她抬起眼,一言不發的打量著在場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