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月光過於柔和的原因,連宓幽的睡顏都溫和了下來,眉眼不似平日一般冷漠疏離。似乎因為白穀雨的起身而失去了身側的溫度,宓幽不自覺的伸出手,抓住了白穀雨的衣襟,緋櫻色的嘴唇蠕動幾下,微微撅起。
雖深知宓幽不過是無意之舉,但白穀雨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小幽兒似乎不想穀雨離開呢……”
似乎是捕捉到白穀雨的聲音,宓幽眉頭皺了幾下,眸子緩緩的睜開了些許,目光迷離,毫無焦距的望著白穀雨,抓住白穀雨衣襟的手力道加重了些。
“小幽兒似乎把穀雨當做暖爐了呀……”白穀雨無奈的笑著,躺在了宓幽身側,左手支起腦袋,身子一橫,將宓幽結結實實的堵在了裏側,細心的為她裹緊了被子。
剛蓋上的被子有些涼,宓幽似乎不樂意了,嚶嚀幾聲,蹬蹬蹬幾下扯開被子,巴巴的往白穀雨身上湊了過來,小腦袋在白穀雨衣襟上蹭了幾下,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睡好。
“真拿你沒辦法……”白穀雨又是無奈一笑,右手一攬,將宓幽圈在懷中,垂下頭,目光柔和。
懷中的人兒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襟,嘴巴撅了撅,許是嘴唇發幹,粉紅色的小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唇。
白穀雨的黑眸一窒,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薄唇朝著宓幽的唇瓣印了上去,在那緋櫻色的唇瓣上輾轉反側,淺嚐輒止。
院子裏猛然間嘈雜起來,聽得出是洛伊和紫萘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葉月唯和楊桃的聲音,白穀雨觸電一般離開宓幽的唇瓣,猛地一愣,怔了許久,廂房內充斥著他的一聲輕歎。
“果然是心生魔障了……”
懷中的人兒動了動,身子往不斷發熱的那一側靠了靠,繼續睡熟,白穀雨緊了緊手臂,緩慢的闔上了眼睛……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亮,隻知道後背傳來一陣悶痛,睜開眼睛的時候,宓幽正坐在床上,紅著臉,惱怒的看著他。
白穀雨坐起來,低頭一看,自己坐在地板上,不想也知道,到底是誰的傑作。他輕歎一聲,語氣無奈,“小幽兒居然不認賬了……”
宓幽的一句“登徒子”剛挪到嗓子眼,立馬被白穀雨這句話給嚇了回去,雖然她不曾有過醉酒的經曆,但酒後亂性這種事情,倒是聽說過無數次了,白穀雨這麼一說,惹得她心頭一跳,臉色有些難看。
難道……
楊桃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端著一盆水,邊走邊道:“小丫頭可算是醒了,昨晚聽葉公子說起,才知道你一向滴酒不沾,倒是我大意了,勸你喝了那麼多酒,可別傷了身子才好……”轉過身,看到宓幽苦大仇深的臉,一愣,“喲,這是怎麼……呀!”一偏頭,又看見坐在地上的白穀雨,楊桃驚叫一聲,捂著眼睛道:“我是不是進來的不是時候……”
“楊桃大姐開什麼玩笑呢……”白穀雨站起身,拍了拍衣衫的褶皺,道:“大姐今日怎起的這樣早,平日不是要日上三竿才起的麼……”
“不是起的早,是一夜沒合眼!”楊桃鬆開捂眼睛的手,看了看衣衫略顯淩亂的衣衫,又看了看白穀雨有些狼狽的形容,笑容一下子曖昧的不行,“好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