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萘從車廂內探出頭,惡聲惡氣道:“你說什麼呢,當心老娘撕爛你的嘴!”
望見紫萘,卡塔又驚了一下,“呀,還有個長這麼難看的……”
一個“還”字,宓幽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什麼!”紫萘怒了,“你敢說老娘難看……”
“老兄老兄。”看出宓幽的不悅和紫萘的怒火,阿丹慌忙打圓場,道:“多謝老兄大老遠的跑來跟兄弟我打招呼了,你看這會子我們也趕時間,下次,老弟我再來拜訪老兄吧……”
邊說,便使勁兒使眼色,偏生,卡塔毫無察覺,不滿道:“這就走,天都黑了還趕什麼路,不行,今晚你說什麼也得留在部落裏!”
“誒,卡塔老兄……”
“你就留下吧!”紫萘冷哼一聲,涼颼颼道:“難得人家一片好心,也省得你跟著我們吃苦受累……”
“不留不留,我哪敢啊……”阿丹賠笑道:“我還指望著你們帶我到北狄王庭呢……”
“你為什麼不敢!”卡塔粗聲粗氣的哼了一聲,沒好氣道:“不就是兩個醜不拉幾的女娃娃嘛,她還能吃了你不成,你幹嘛要聽他的,走,跟兄弟我回部落,明兒我親自送你去北狄!”
宓幽鬱悶的不想說話了。
“不用不用。”阿丹小心翼翼的瞅著宓幽,一邊擺手拒絕,“我還是想跟著他們一塊……”
“那就連他們一起去部落。”卡塔一聲敲定,一邊奪過阿丹手中的韁繩,扯著馬兒掉頭,一邊高聲招呼自己身後的一幹族人,“弟兄們,帶上這幾人中原人,走……”
“誒,老兄……”阿丹無可奈何,隻得作罷。
巴達爾族人應著,不由分說便朝著宓幽幾人騎馬而來,說來也怪,也許是草原兒女自幼在馬背上長大,跟馬兒又一股難以言喻的親和力,那些巴達爾人不過招呼了幾聲,宓幽他們的馬匹就乖乖的跟著他們掉頭了。
宓幽本來就被卡塔氣的不想說話了,見馬兒這樣了,掀開簾子怒目注視了一會兒,索性甩下簾子,縮進車廂內,原本,還能感覺到她因為氣氛而粗重的呼吸,可不一會兒,這呼吸便平覆了下來,開口時,已然恢複以往的清冷,隻不過,依舊不淡定。
“白穀雨,你笑夠了沒有!”
從卡塔說宓幽怎麼長成這樣的時候,宓幽就聽見白穀雨刻意壓製的偷笑聲,包括白穀雨現在因為忍笑而微微顫抖的雙肩,宓幽早就發現了。
“夠了夠了。”聽出宓幽語氣中的不悅,白穀雨的笑容倒是收斂了幾分,“穀雨隻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評論小幽兒長相的,一時間忍俊不禁而已……”
車廂內沉寂了許久,才傳來宓幽的一聲冷哼,語氣中帶了一抹憤憤不平,“虧我還擔心牽連他們,真是白費功夫,這群人活該給人當活靶子!”
“小姐說得對!”紫萘憤慨的附和了一句。
見宓幽沒什麼動作了,原本準備動手反擊的葉月唯和洛伊也停下了動作,再度在馬車內坐定,雖然二人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麵,但馬車外的動靜可是一清二楚,尤其是,卡塔剛剛看見阿丹時,那大胡子掩蓋下的臉上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