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爺爺看溫暖瘦了很多,摸了摸她的頭,滿眼心疼道:“死丫頭,讓你瞎跑,累壞了吧?這次回來就別往外麵跑了,知道嗎?”

溫暖好聲應道:“好,我以後就在國內待著,好好陪著爺爺,再給爺爺找個第二春,好不好呀?”

許爺爺:“......”

在高速上行使的奢華林肯中頓時傳來一聲暴喝和委屈的□□。

“死丫頭,找打是吧!?”許爺爺重拳出擊。

“啊——”溫暖齜牙咧嘴揉著胳膊。

B市第一人民醫院。

住院部三樓。

尤佳宜拿著繳費單,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著上麵代繳的金額。

她已經拿不出這麼多的錢了。

藥物和手術的費用她可以再拖拖,但是住院費用不能再拖了,若是三天內交不出來住院費,她媽媽就要被趕出病房,到時候隻能住樓道了。

尤佳宜無力的撕扯著頭發,痛哭聲被她死死捂在嘴邊。

她不敢走進病房,不敢去看媽媽那張泛黃的臉,不敢去聽媽媽一遍又一遍的說著放棄治療,讓她去死的話。

她該怎麼辦啊?

能借錢的人都借了,有的人都被她借怕了。

甚至為了躲她,連錢都不要了,直接把她拉黑了。

手中的繳費單被她緊緊攥住,像是在極力壓製什麼。

尤佳宜深吸一口氣,擦了擦眼角的淚。

她要堅強,若是她放棄了,媽媽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尤佳宜打開微信,看著裏麵的聯係人。

祁赫。

他已經借過她二十萬了,尤佳宜張不開嘴再管他借一次。

可是麵對巨額的治療費用,別人已經沒辦法再借她錢了。

除了——

手指停在一個備注名為“方克保”的聯係人上。

方克保,瑞豐公司的股東,曾經想要包養她的男人。

如今這個局麵,她好像除了出賣自己,別無出路了。

剛要點開,手機上方的消息欄跳出一則消息讓尤佳宜瞳孔緊縮。

—驚!許氏集團總裁許溫暖回國,B市將不再風平浪靜!

手指不自覺的上移,點開了那條消息。

看著手機裏那人的身影,不像以往打扮的那麼高檔正式,她穿著最普通的衛衣和牛仔褲,拉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哪怕素麵朝天都能看出來這人的五官精致,漂亮脫俗。

這一身裝扮,讓她看起來不像是許氏集團裏可以攪弄風雲的總裁,反而像是一個青澀稚嫩的大學生,滿身朝氣和陽光。

一年了。

她走了一年了。

走的時候,絲毫不留情。

無情冷漠的把她送進那間屋子,然後轉身就走,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不僅拉黑了她的微信,還故意把自己的手機號注銷,把她所有想要尋找的她出路全部堵死了。

就這麼怕自己找她嗎?

若不是那日她看到財經日報,她都不知道許溫暖為了躲她,竟然還跑出國了。

出國後的許溫暖,像一條遊進大海的魚,肆無忌憚的玩耍撒錢,出入各大酒吧和派對,身邊的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過得瀟灑極了。

就連偷拍許溫暖的狗仔都感歎許溫暖真特麼會玩。

而她呢?

這一年,就像一場噩夢一樣,從頭到尾都是恐怖絕望和無助,而這個夢好像永遠都不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