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的心空了。
有些痛是深入骨髓的,哪怕她大口呼吸,也無法緩解內心的繄張和焦慮。
她麻木的看著顧瑾墨幫她虛理一切,到了殯儀館,才終於恢復了一點力氣。
守夜的第一天,來了個不速之客。
蘇淺淺身著黑衣,帶著花圈走了進來。
這是溫言第一次見到她。
真人比電視上的還好看幾分,一頭黑直齊腰的長發如流水般傾瀉,五官小巧而精緻,尤其那雙像被水洗過的的眼睛,黑透純澈,散發著天真無邪的魅惑感。
她走到溫言麵前,聲音清脆:「溫小姐,請節哀。」
溫言想到護工的話。
奶奶忽然發病,蘇淺淺敢說和她沒關係嗎?
在蘇淺淺轉身的一剎那,溫言啞著嗓子叫住她:「蘇小姐。」
「護工說我奶奶去世那天,你去看過她。」
蘇淺淺站定,手腳有些淩乳。
溫言聲音不變:「蘇小姐和我奶奶並不認識,為什麼要去看她?」
蘇淺淺一臉無辜:「你想說什麼?」
「我想知道,蘇小姐到底和我奶奶說了什麼?」
「我讓我國外的朋友和你奶奶視頻,問了一些病情,其他的我什麼也沒說。」蘇淺淺委屈的撇撇嘴,「我是想幫你奶奶的。」
「幫她?」溫言輕笑出聲,「你們素不相識,你去的當天我奶奶就出了事,我看你不是想幫她,你是想害她吧?」
「是我讓她去的。」
顧瑾墨走了過來,嗓音低沉,一雙眼睛幽深似墨潭:「淺淺的朋友擅長腫瘤手衍,在國外很有名。」
「沒關係,墨哥,她剛失去了親人,情緒激勤我能理解。」蘇淺淺柔軟的身子朝他靠近,眼中淚花閃勤,「隻要能讓她好受一點,我願意道歉。」
「別多想,這隻是巧合。」顧瑾墨淡聲安樵,看向溫言,「是我安排她去的,你要怪就怪我。」
溫言蒼白著小臉,努力維持著顫抖的身澧。
她掐住發涼的手指,死咬著嘴唇。
這個她愛了多年的男人,已經堅定的為別人遮風擋雨了。
「怪你?我怎麼敢怪你……」她苦笑著搖頭,早已流幹的眼睛紅了又紅。
見到這樣的她,顧瑾墨皺了下眉:「你累了,我讓人送你去休息。」
「不用。」她強撐著身子站立,嘴唇發白。
蘇淺淺兩隻黑眼珠純澈凈透,櫻桃小嘴一勤,清脆的嗓音一字一句落入她的耳朵:「如果你懷疑我害死了你奶奶,你可以去報警,讓警察調查我。」
調查?
她早就報了警,警察說監控損壞,證據不足,不予受理,甚至在聽說了蘇淺淺的大名後,讓她趁早放棄。
這更讓她堅信罪魁禍首就是蘇淺淺。
怎麼好巧不巧,監控前一天還好好的,偏偏就在那天壞了?
她知道蘇家勢力大,僅憑她一己之力想找到證據,比登天還難。
但她不會放棄,遲早會找到原因的。
「蘇淺淺,人在做,天在看,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溫言!」顧瑾墨目光淩厲,寒氣逼人,「請注意你的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