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的得意,顧瑾墨的冷漠,護工的話語,像一盆冷水,將她澆了個透。
「是不是有誰威脅你了?」溫言努力維持著鎮定。
護工哭喪著臉搖頭:「沒有誰威脅我,溫小姐,你就別逼我指認蘇小姐了,昧良心的事我真的做不出來,我也得罪不起蘇家的人啊,求你放過我吧溫小姐……」
護工給她狠狠鞠了一躬。
溫言忽然覺得冷,從腳底到大腿,從手指到肩胛骨,徹底冷了下去。
她盯著護工,直到眼睛都盯得酸澀了,後者也隻是躲閃著她的目光,沒有再開口。
護工這樣是不打算說真話了。
難怪蘇淺淺和顧瑾墨敢拉著護工過來對峙,原來早已安排好了坑,等著她跳呢。
溫言紅著眼看向顧瑾墨:「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護工的倒戈讓她又少了一個指認蘇淺淺的證據。
「你們應該給了不少的改口費吧。」
溫言的話嚇得護工腿一軟,差點跪下來。
「溫小姐,你說話要憑良心,我沒有收任何錢,倒是你,不要再逼我誣陷蘇小姐了。」
「溫言,你這是打算屈打成招嗎?」蘇淺淺躲在一邊,氣得渾身發抖。
就在此時,李醫生走了進來,迅速給蘇淺淺和顧瑾墨做包紮。
溫言知道,在這裏待下去也沒有結果。
她看向護工,見她麵無愧色,心底有了大概的猜測。
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本市排名前五蘇家。
趨炎附勢,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她不怪護工選擇了蘇淺淺,隻怪自己,孤立無援而無能。
可人不會永遠都在低穀的。
蘇家也不會永遠都在高虛。
溫言陡然挺直了脊背,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蘇淺淺莫名一陣心悸。
她忽然想到一句話:一個人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因為她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
戶外的賜光刺眼,明明是初冬的晴日,卻比夏天還要灼熱。
別墅外停著一輛亮眼的蘭博基尼跑車。
「溫言!」跑車裏的人忽然朝她招手,見她沒反應,那人幹脆下車朝她走來。
來人五官奪目,耳朵上還戴著鑽石耳釘,惹眼得很。
「還記得我嗎?」像是怕她忘了他一樣,他嬉笑著強調了一次,「我是謝一野。」
溫言抿唇不語,她當然看出來了,這個人就是酒吧的那位。
不想和他有什麼牽扯,溫言輕扯嘴角往旁邊走。
謝一野就像知道她心中想什麼一樣,繄跟其後。
「我知道你不喜歡蘇淺淺,我也討厭她,不如咱倆聯手怎麼樣?」
溫言停下腳步:「聯手?」
果然她很在意蘇淺淺。
謝一野笑意染上了眸底:「我查到最近蘇淺淺已經在找律師,想告你誹謗和誣陷,就算你和她在法庭上相見,以蘇家的手段,多半進監獄的是你。」
他的話讓溫言一顆心沉了下去。
法律講究證據,現在她沒有讓蘇淺淺一擊而中的證據,但蘇淺淺卻可以借用蘇家的錢和權,反而讓她吃苦頭。
打官司和找證據要錢和人脈,但她現在最缺的也就是這兩個。
她看著謝一野,在他信誓旦旦的目光中,啞著嗓子問:「謝三少想怎麼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