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吧。”
見到溫言,田心悅眼眶一熱,鼻子酸澀了幾分。
剛剛她一直強撐著不認輸,其實麵對謝秭歸,心底還是懼怕的。
但溫言和謝一哲的出現,忽然就驅散了她身上的陰霾。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會像剛剛那麼被動了。
“田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謝秭歸開口前,溫言主動詢問田心悅。
田心悅鎮定的擦完臉後,有條有理的把謝秭歸欺負自己的過程說了一遍。
“謝小姐一直要插隊,見我不肯可能就記仇了吧,等打完了飯,她走過來罵我,直接就把飯菜扣在了我頭上。”像是怕謝秭歸再狡辯,又連忙補了句,“我可不敢欺負她,她是個殘疾人,要是賴在我身上,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她的話很有道理,誰沒事去欺負一個瘸了腿的人,要是被賴上了,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或許別人說他們還不信,但田心悅又不是什麼有錢人,除非別人去欺負她,不然她絕不會主動欺負謝秭歸。
溫言看了謝一霆一眼,謝一霆沉默不語。
謝秭歸不敢說話,倉皇的低著頭,滿臉緊張。
她想低調生活,也不想被謝家人發現,但謝一哲對田心悅的態度卻讓她受不了。
憑什麼她被趕出謝家,而田心悅這樣的人卻能被大哥另眼相待?
這樣的不公平就像一隻隻毒螞蟻,啃咬著她的心髒,讓她既嫉妒又抓狂。
她想警告田心悅,讓她遠離大哥,不要再癡心妄想。
然而田心悅卻說她已經被謝家趕出家門,根本沒資格管她。
看著謝一霆沉默的樣子,謝秭歸慌亂不已:“她胡說,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
聲音明顯弱了下去。
謝一哲走到田心悅身邊,金絲框眼鏡下,純澈的鳳眼露出了一絲擔心:“我送你去醫院。”
田心悅的肩膀微微顫抖,臉紅到了脖子根。
見到謝一哲這樣,謝秭歸氣紅了眼,亂了分寸:“大哥,你不要被這種女人迷惑!這種女人我見多了,她根本就是心思不純,一心想嫁入豪門!”
“我承認,我是故意挑事的,那是因為她的目的太明顯了,她這個狐媚子,就是故意在勾引你,我隻是警告她一下,哪知道她竟然說我沒資格管她的事,說我不夠格。”
說到這,謝秭歸的眼淚啪啪的落了下來。
是,她是不夠格,但田心悅她就夠格了嗎?
一個離異家庭,父親是搬磚工人的村女,有什麼資格做自己的大嫂?
“她的心思純不純,用不著你管。”謝一哲神情寡淡,俊逸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浮躁之色。
他拿著紙巾,輕柔的擦著女孩頭上的汙漬,細致又認真。
誰都知道謝一哲不近女色,除了工作,幾乎不談其他,而麵前這個女孩和他的關係,好像的確不一樣。
謝秭歸的臉色陡然蒼白。
她沒想到謝一哲也會這麼對自己。
之前無論是謝一野還是謝仙仙,都直白的表示了對她的厭惡,然而謝一哲卻仿佛睜隻眼閉隻眼,既不為難她,也不指責她。
她以為謝一哲和謝一霆一樣,和以前一樣寵愛自己,隻是不表達。
正因如此,她才下意識的去教訓田心悅,覺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大哥。
而現在,謝一哲竟然也當著大家的麵懟她了。
謝秭歸著,從頭到腳都感覺到冷意。
周婉婉見到謝一哲這樣,嘴唇微張,手指狠狠捏成了拳。
她和謝一哲接觸過,謝一哲總是下意識的和她保持一米的距離,既潔癖又得體。
她以為他對所有人都這樣,沒想到卻有一個例外。
謝一哲淡定的擦著田心悅頭上的髒東西,絲毫不覺得髒。
這一刻,周婉婉恨不能剛剛被潑飯菜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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