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孩子出事?”他一步步走到孫念可麵前,腳步猶如千萬斤重,“他們怎麼了?”
“金少……”薑柔兒搶著解釋,“這事也沒確定,不一定就有事。”
“薑柔兒,你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真厲害,要不是顧瑾墨這幾天有心事,對外界的事主動屏蔽,你以為你那點手段能騙過誰?”
孫念可毫不留情的拆穿了薑柔兒的計謀。
薑柔兒用錢能搞定的人,她也可以用錢來撬動這個利益。
幸好最近簽了一些劇,對方打款豪氣,才讓她有這個經濟實力卻幹這種事。
薑柔兒花巨資買通了顧瑾墨身邊的人,她也同樣能買通。
之前她還在想顧瑾墨也不是個傻子,怎麼這麼容易就被薑柔兒蒙蔽,搞了半天,是顧瑾墨自己心情不好,別說看最新消息,就是和身邊的人也很少交流。
難怪顧瑾墨什麼都不知道。
孫念可對上顧瑾墨的眼,歎口氣:“溫言落胎了。”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薑柔兒縮了縮脖子,慌張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陰暗的燈光下,顧瑾墨冷硬的下顎線崩得挺直,牙關咬緊,雙唇毫無血色。
落胎……
孩子沒了?
難怪南宮夜說大人沒事,因為孩子出了事。
孩子沒了,她一定很難過吧。
聽到孩子是唐氏兒的時候都受不了,又怎麼可能承受得住失去孩子的痛苦?
要是他那天不和她吵架,孩子是不是就不會掉?
“金少,你別太難過……”薑柔兒見他站在原地,無助痛苦的樣子,眼睛頓時就紅了。
她拋開了理智,伸手抱住顧瑾墨哭著說:“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她自己沒保住孩子,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孩子本來就受了損害,隻能在保大人和小孩中選一個,謝家的人肯定會保大人,不會保小孩的!”
她話剛說完,兩隻大手掐住她的胳臂,狠狠推開她。
薑柔兒本來就瘦弱,被這大力一推,往後趔趄幾步,直接跌倒……
“嘩啦啦”一聲,酒瓶散落了一地。
一陣錐心的疼從手心裏傳來。
薑柔兒低頭一看,酒瓶的碎渣戳進了她的手掌,血汩汩往外流。
“你早就知道孩子落胎的事?”顧瑾墨上前,蹲在她麵前,眸子如死一般沉寂,“你故意封鎖我身邊的消息?”
薑柔兒渾身一怔,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掉了下來。
“是,我是封鎖了消息,可我這都是為了你!”
“你已經被她騙了幾年,被她傷成了這樣,天天活得像行屍走肉,她謝仙仙不心疼,我看著都疼,你怪我我也認了,我做這些隻想讓你開心,不想再看到你難過。”薑柔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被她害得這麼慘,難道還要被她害第二次嗎?!”
“金湛墨,你這輩子真的太苦了……”
被哥哥陷害,父親為他自殺,嫁給他的妻子也隻是為了完成某些任務。
可憐的金湛墨,除了金叔叔留下的遺產,什麼都沒有。
他這輩子,真的太苦了。
薑柔兒捂著嘴,咽嗚著痛哭出聲。
顧瑾墨深陷的眼窩空洞無神,墨色的眼瞳,氤氳層層熒光。
苦,是很苦。
可溫言呢?
失去孩子的她,也很苦吧。
前半生,隻有奶奶作伴,孩子後來成了她全部的寄托。
而現在,這個夢碎了。
他和她之前的羈絆,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