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洋沒有說話。他想起平秋曾經和他坦白過自己因為性向出格,在家鄉遭過非議;再想確實是自己進門不看情況,抓了平秋就親熱在先,平秋臉皮薄,出了洋相難免惱火。這樣一錯抵一錯,索性各退一步。
想著,路洋用力回摟平秋,雙手按在他臀部拍了兩下。
平秋又羞又惱,知道他不氣了,趕忙用手臂在彼此之間擋開距離,想起正事來:“修遠可能要在我這兒住幾天。你如果找我,我們電話聯係吧,你就盡量少來這兒,行嗎?”
路洋擰眉:“為什麽?你家裏住個弟弟,連男朋友都不能來這兒了?”
平秋哄著:“修遠年紀還小,他是家裏出了事才想起找我的,他家裏很看重他,過幾天他還要報誌願,我估計他爸媽很快就會催他回去。你就等幾天,等他走了你再過來。”
“幾天是多少天?”路洋掐他的臉,情人間的打情罵俏,“要是他真的賴上你,不走了怎麽辦?”
“不會的。”
“你保證?”
“我保證。”平秋在臉邊豎起三指。
“行吧,等他走了我再收拾你,”路洋低笑著往他後臀又拍兩掌,隨後大力咬住他的嘴唇,含糊不清道,“現在先親會兒。”
平秋的上半身被他壓得直往後倒,一時間也忘了情,雙臂不由自主地環住路洋的脖子。兩人在黑黢黢的樓道裏吻得水聲漬漬,難舍難分。
親熱夠了,平秋送路洋出樓道,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小電摩。路洋那輛大眾前段時間借給同事開兩回出了事故,現在還在車管所沒提回來,他家離上班地方又稍稍有點遠,平秋就把自己代步的小電摩借給他用,自己搬出以前買的自行車騎著上下班,順便鍛煉身體。
路洋戴上頭盔發動車,忽然招近平秋,又將剛才親熱間隙叮囑他的話重複一遍:“別隨便相信任何人,懂不懂?誰知道你這個朋友弟弟怎麽突然就跑來找你了,家裏的錢隨身放,留點心。”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平常多長兩個心眼,不要誰貼上來你都信,謹慎一點才能防患於未然。”
“知道了。”話是應著,平秋心裏還有些抗議,本能地不願相信徐修遠會是路洋嘴裏居心叵測的那類人,但也記得今天是他先叫路洋心裏不平衡了,他補償性地將自己放得很低,路洋說什麽都願意應上一句。
送走男友,平秋在樓底路邊叫風吹著發了會兒呆。倏忽想起家裏還等著一個徐修遠,他慌慌張張跑進樓裏,誰想才過拐口,就見徐修遠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身影逆著光,也不知道坐了有多久。
平秋輕聲問著:“你怎麽下來了?”
徐修遠接得很快,而且語氣如常:“看你很久沒有回來,下來找你。”
“起來吧,坐這兒髒不髒啊,”平秋靠近一些,在徐修遠因為腿麻而身形搖晃時攏了他一下,“怎麽了?”
“腿麻,”徐修遠單手攬住平秋的脖子,“你扶我一下。”
平秋哦哦應著,積極將他的胳膊繞過自己的脖頸抓穩,同時努力頂起肩膀,試圖帶著徐修遠走。沒過兩級台階,他握在徐修遠腕邊的手突然反被抓住。
徐修遠低下頭,平秋這才發現他們靠得很近,假設放在一對異性之間,這已經遠遠超過調情曖昧的距離,何況於他而言,徐修遠的性別正如一位男性之於一位女性。是以,他下意識想要退開一些,但徐修遠追上來,側臉貼在他的太陽穴邊,低聲說:“別動,勁反上來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