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不幫。”
“如果你去找你朋友,這算怎麽回事呢,我要怎麽介紹我自己,是你男朋友還是你兄長,這兩個身份,無論哪一個說出去,都不會好聽的。”
“你就是不想走,”徐修遠語調忽冷,“如果你想一直和我在一起,你不會現在總在否定我。”
“是你太想當然了。”
“到底是我太敢想,還是你根本不敢想?你才二十多歲,難道你從現在已經習慣一成不變,認定你未來幾十年都會龜縮在這個地方,一輩子都不會出去了?你轉頭看看,太陽在落下去,明天就會升起來,每天它就重複著升起和落下這兩件事,所以你也被傳染了嗎,縮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是,我承認我不想改變,是因為我不知道改變之後,我會麵對什麽,這就好像賭博,我沒有籌碼,怎麽敢上賭桌,我怎麽敢賭?”
“你有,”徐修遠說,“你的籌碼就是我。”
平秋聞言一愣,責怪道:“你不要撒嬌。”
“反正你這套說辭,我不接受。這種理由太老舊了,要想說服我,我建議你再認真找些其他的借口。”
“這不是借口。”平秋抗議。
“是不是你心裏清楚。”徐修遠好似又一次看穿平秋口是心非,說完不顧平秋還想辯駁,直拉著他往前走。走完沿河大道,再拐彎上橋,他們繞去河對麵,發現夕陽沉得越發快了。
這天傍晚,平秋還想以平和的態度和徐修遠再聊一聊,但隻要他一開口,徐修遠扭頭就走,還是說請他先找到另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到時再來談。
平秋有些生氣,或許還有一些他不願承認的慶幸。突然接到一通沒有署名的來電,甚至在聽見對方活潑潑的話音,他還遲鈍地想不起那人姓名,倒把對方氣得連說他薄情寡義,然後才自報家門,說他是何孝先。平秋終於豁然,笑盈盈地說原來是你。
按何孝先的說法,他過兩天會路過本市,記得平秋在這兒,於是想到來找他消磨時間。他的請求也很簡單,隻用平秋陪他做半天向導,甚至連一天都不滿,他當晚就飛走。
雖說和何孝先相處時間不過短短兩天,但平秋喜歡他的坦率和直接,對他印象很不錯,既然他主動提議請自己做東道主,平秋當然沒有推拒的理由。
這晚睡前和徐修遠聊起這事,平秋和他麵對麵臥著,一手壓在臉下,另一手輕輕捏著徐修遠的五指。他絮絮叨叨的,說的無非是他對何孝先的好印象,誇誇他的性格,又談談他的相貌。
突然手指一緊,徐修遠反手將他五指抓在掌心,問平秋道:“他有那麽討你喜歡?”
“他是挺好的,雖然有時候是無厘頭了一點,但是看得出來,他人不壞,家境也好,優秀的家庭總是養不出多壞的孩子吧,更別說他還幫過我,”平秋指的是何孝先當時一語中的,看穿自己和徐修遠關係的秘密,不過他沒有告訴徐修遠這點的打算,隻是說,“我是挺喜歡他的。”
“他幫過你,什麽時候?幫你什麽?”
“就是一些小事。”
“什麽小事?”徐修遠窮追不舍。
“小事嘛,已經忘了。”平秋不願明說。
“你喜歡他那樣的?”徐修遠回憶著,“像隻花孔雀,每天都開屏,結果根本沒長毛。”
“說什麽呢。不要這樣說別人。”
“你一個人去?”
“嗯,他讓我在市紀念館門口等他,他坐觀光車過來,有直達的,”平秋問,“你去嗎?”
“你希望我去?”
“當然了,如果你陪我去,我們也可以趁機會好好逛逛。你過來這裏,我是不是還沒有陪你認真地到處走走?我都忘記了,應該先陪你認認地方的,你自己出門的時候,有沒有迷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