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1 / 3)

:“你怎麽走?”

“打車吧,或者坐地鐵。”

“那你路上當心,我們也先走了。”

“你不回學校?你們去哪兒?”

“回家。”

徐修遠這麽一說,讓孫祺想起他們飛來北京那天,他也說他提早半個月就是為了和女友去同居瀟灑。現在看來,“女友”就是平秋,他們該做的都做了,再爭論再阻止都是白忙,徐修遠是彎了個徹底。

隻要想到徐修遠的現任曾經和他兄長有過關係,孫祺總會難以自控地戴上有色眼鏡。他隻能強迫自己盡量不去多看平秋,對徐修遠道:“那就各走各路,各回各家吧——我們不同路吧?”

“我們往西。”

“我往東。”

“那再會。”

“再會。”

雙方各自轉身走遠,不過一小段路,孫祺內心念頭百轉千回。

實在沒忍住,回了頭,他在人群裏張望徐修遠的背影,卻看到他的好夥伴仿佛撒嬌似的將側臉壓在平秋發頂,平秋則如同柳枝似的跟著彎腰,又忽然向上一頂。徐修遠捂著被撞痛的側臉停步,平秋不理他繼續向前,沒走兩步,笑著轉過身來看他,手一伸,徐修遠才終於滿意,也將手伸去和他一握,兩人再次並行。這回徐修遠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去平秋身上,平秋也妥協了,雙手抱住他的腰,兩人親密地走在人潮湧動的街頭。

一直望著他們徹底消失,孫祺抹把臉,算是表達無能為力的讚同,但他仍為徐修遠渺茫的未來攥著顆心。

趕上末班地鐵,徐修遠拉著平秋一路奔去頭艙。落了座,平秋還氣喘籲籲的,望著對座方向那麵能照出兩人表情的玻璃直笑:“你看你,頭發都亂了。”

任他摸摸自己的頭發,徐修遠順勢將腦袋靠在他肩頭,閉上眼睛。

對麵坐著一個拄手杖的老人家,平秋有些不好意思,輕輕一聳肩膀,徐修遠配合地抬一抬臉,像顆被吹去半空的氣球,騰空停頓兩秒,倏忽落回平秋的肩頭。

“噯!”平秋小聲叫他,卻看徐修遠閉著眼露出笑來,分明是知道被責怪,偏偏當作聽不見也聽不懂。

平秋一顆心都叫他笑化了,也不敢多看對麵大爺究竟是哪種臉色。他紅著臉望去別處,一會兒右手又被握住了。他輕輕回握,表麵還裝作平靜。

今天之前,徐修遠由於課業繁忙,加上學校裏一堆雜事,已經將近兩個禮拜沒有來過平秋這邊。彼此心知肚明今晚總會發生些什麽,平秋一路被徐修遠牽著走,臉紅心跳的,沒有對徐修遠的急切發表任何看法。他也是想的,不過因為臉麵,不肯表現得太明顯。

快走帶小跑地上樓,將開門時,平秋因為緊張,不是找不見鑰匙,就是鑰匙對不準鎖孔。

徐修遠站在他背後問他怎麽了,平秋小聲抱怨:“手凍僵了。”說完,居然恨恨踢了腳家門。

見狀,徐修遠表情一滯,接著就是笑。他胸膛緊挨平秋,笑得平秋都在跟著他發抖。實在羞得難堪,平秋連用手肘捅他的小腹,又不舍得使勁,因此不像在警告,倒像在調情。

好不容易將鑰匙插進鎖孔,門一開,徐修遠摟著平秋進門。

忽而一聲響,隔壁也開了。儲緹微穿著拖鞋露麵,說道:“我想和你說話。”

她指著平秋。

平秋一愣,急忙擺脫徐修遠,將家門大敞:“那你進來,快進來。”

家裏打著暖氣,平秋給儲緹微倒杯水,請她先坐,抱著暖暖手,然後轉去臥室,把徐修遠從床上拖起來,捧著臉親一親,要他先別出來,自己和儲緹微說會兒話,應該馬上就好。

徐修遠對平秋這位姓儲的女鄰居不多了解,已知的有關她的一切都是從平秋這兒得來的二手消息,而平秋和她朝夕見麵,總是比他更熟悉對方。徐修遠不至於在這時候拆平秋的台,因此答應自己會待在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