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啊,”曹嚴華答得幹脆,“就是好奇,想來看看你,看看傳聞裏的“平秋”到底哪方神聖。”
“我們沒有淵源。”
“怎麽沒有?你和我丈夫,現在應該說是前夫,你們那些事,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難道你忘了,需要我給你複盤一下?不就是你們倆偷偷談戀愛,被他媽抓奸,他媽逼他結婚,就找了我——這些你都忘了?”
平秋卻誤以為她是在興師問罪,解釋道:“我和徐瑞陽是以前的事,我和他已經分手很多年,之後也沒有聯係過,我沒有介入過你們的婚姻……”
“停,”曹嚴華將手一舉,笑他草木皆兵,“我可沒說我也是來抓奸的。你們這幾年有沒有藕斷絲連,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先不說我和他現在已經離婚了,我們都是自由人,就算你們是在我和他婚姻關係存續期間有過出軌行為,那也和我無關,他褲襠裏的東西不歸我管。”
“……”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早知道他是同性戀,你們倆的事當初鬧得沸沸揚揚,你不會以為我挑他和我結婚的時候,一點功課都不做吧?”
“既然這樣,”平秋猶疑,“我想知道,你來找我的理由是什麽?”
“沒有理由。”
“難道真的隻是好奇嗎?這是不是很不符合常理?照你前麵的意思,你和徐瑞陽的婚姻並不圓滿,你不在乎他的過去,但你又說你來找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我不太懂,我們其實是第一回 見麵,對吧?”
“是第一回 ,但你硬要我給個理由的話,”曹嚴華沉吟,“就算是為了徐修遠吧。”
“徐修遠?”平秋驚愕。
“沒錯啊,徐修遠,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但是我不能理解,他十八歲,初生牛犢不怕虎嘛,所以什麽都敢做,膽子大到能把天給捅個窟窿,可是你呢?”曹嚴華似笑非笑地盯著平秋,“你和徐瑞陽那段關係人盡皆知,我想不通,你就那麽喜歡他們姓徐的男人?徐瑞陽不夠,分手了,就找更年輕的徐修遠?這樣,你要是願意,不如幫我解個惑,到底為什麽?我太好奇了。”
“我和修遠,我和他的關係,”平秋有些結巴,對方的目的未知,這讓他充滿應激的防備,“我們的關係……”◢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不承認?”曹嚴華一口打斷,“那在他學校門口牽手的不是你們?在這兒偷偷租房同居的不是你們?還是你想說,你和他隻是一塊兒睡個覺,那種床上做情人,下了床就當兄弟的——單純關係?就像你當年和徐瑞陽那樣?”
曹嚴華說話語速很快,而且絲毫不留情麵。同時她身體習慣性地前傾,這叫平秋幾乎在她的逼視及逼問下冒出熱汗。他微微低頭,望著自己那雙攥緊的手,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是有人告訴你的嗎?”
“這很重要嗎?”曹嚴華倏忽放鬆緊繃的肩背,上身往後靠,還閑適地抿了口熱飲,“你叫的?味道還行,就是稍微有點甜了……你可以放鬆,不用那麽緊張,我不會吃人的。”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那麽擔心?那你可以放心了,你們倆的事沒有人告訴我,”曹嚴華又抿一口,“是我自己看到的。”
預計今天下午的航班,曹嚴華攜母帶女提早一天抵達首都。和半生不熟的朋友碰過麵、送過禮,又處理完某些棘手的手續,她疲倦不堪。回酒店的途中路過某所高校,倏忽間想起同城的徐修遠,顧念著這或許是這輩子能相見的最後一麵,曹嚴華有意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