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用“洗澡”當作借口,避免徐修遠又來興致。
家裏隻有淋浴,平秋站在玻璃門後,麵對著瓷磚牆,渾身赤摞的緊張叫他不由得微微含著胸,雙腿也夾緊。
但他不敢走動,背後是徐修遠在調試蓮蓬頭的水溫。平秋看不見他,卻能感到他的目光始終凝在自己後背,甚至他還往平秋的頸間伸來手,手背輕輕摩挲著平秋的側臉,又摸他墜在胸口的玉牌。平秋就像頭被馴服的獸似的,不由自主地以臉頰反蹭他的手背。
待水溫正好,熱水淋上平秋後背,徐修遠自背後將他擁著,一邊提醒他把右臂伸直,不要淋上水,一邊動作不容抗拒,用手打開平秋羞澀的身體。
清洗完回床,徐修遠赤著上身,壓在平秋胸口,手輕而慢地撫摸他受傷的右臂:“下次碰到這種情況,你應該先保全你自己。”
平秋渾身清爽,打個哈欠回道:“是突發狀況,我來不及多想。”
“你沒有想過我會擔心?”
“我知道,但當時那種情況,如果我不幫忙,我怕冬雙會受傷,”平秋捋了捋徐修遠潮濕的頭發,“如果是你呢,你碰到這種情況,你不會幫忙嗎?”
“如果你在場,我會。”
“嗯?什麽意思?”
“你在場,你會想救人,但結果就像這樣,”徐修遠示意他的右臂,“所以我會代替你幫忙。如果你不在,我會衡量情況,不會像你那麽衝動。”
“這種情況關乎一條人命,怎麽會是衝動呢?”
“但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平秋一愣,把徐修遠往外一抵,用單手吃力地坐起身:“你不應該這麽想,難道你的善意都是因為我,是故意做給我看嗎?怎麽可能呢,這不是太冷漠了嗎?”
“假如你的善意要你見義勇為,換回來的是你自己受傷,那我寧願你能冷漠一點,”徐修遠直視平秋,“我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說我,我也不希望你要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去交換別人的。你有沒有想過一點,如果那把刀刺偏了,傷的是其他器官,你打算拿什麽賠給我?我受不了你有任何意外,你是知道的。”
“……我當時沒有想那麽多。”
“但假如是我,我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衝動幫忙,我會先考慮所有後果,”徐修遠拖住平秋的後腰,“我不奢求你能變成我這樣,你大概也唾棄我太冷漠。隻有一點,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你能不能在想過我以後,再下決定?”
那番控訴徐修遠態度漠然的指責就在嘴邊,偏偏平秋卻像被他沉甸甸的在意當頭砸個正著,訥訥的,像被扼住喉嚨似的,半句話都難說。
還能斥責徐修遠什麽呢,斥責他做事太謹慎,毫無善心,以至於顯得過於冷酷而傲慢,還是責怪他把平秋看得太重,甚至期望平秋也能為他學會最基本的明哲保身,至少不必用自己的安全去和他人交換。
“有時候,我更想你能自私一點,”徐修遠拽了一下平秋的領口,“說句你愛聽的,可能我一直比你想象的更要愛你。”
總會被徐修遠的糖衣炮彈衝昏頭腦,等平秋按住狂跳的心口,理清思路,又氣憤徐修遠轉移話題。
可這時候他們已經相擁著倒進床鋪,徐修遠的雙膝抵進平秋的膝窩,照舊是嚴絲合縫地緊貼著他。平秋摸了摸他壓在自己胸口的雙手,忽然問道:“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冬雙的事?”
“你說。”
“她和她那個男朋友交往很多年了,本來說好不婚,那個人也是同意的。但是後來他反悔了,可能以為逼一逼冬雙,她也會妥協,結果冬雙提了分手。他不甘心,一直糾纏,所以鬧出這次意外……你覺得,他們之間的矛盾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