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榕又在確保安全的的情況下去找過一次謝凜,想去探探他的口風。
向他問話時,她盯著他,目光自始至終都未曾從他麵上移開。
要放在從前,傅寧榕不會相信二殿下謝凜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但現在今時不同往日,謝凜明知道她的身份不戳穿,卻借著輿論風向無形之中向她施壓,想將她逼上絕路。
這樣的人,自有自己的一番籌謀暗算,怎麽又會是心思單純之人?
他怕也是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劉皇貴妃的那些事,估計謝凜也難辭其咎,隻是不知道他在其中參與了多少,又是否能夠不昧著良心的守住自己的底線。
傅寧榕百般警告傅宗不要再摻和這些黨爭之事,可傅宗還是不死心,連連安插了幾個婢女進去東宮想要毒害謝渝。
技法拙劣。
次次暗害,次次落得徒勞。
傅宗怎麽著也算謝渝半個嶽父。
謝渝也答應過傅寧榕,隻要傅家不故意挑起事端、犯下什麽滔天大罪,他是不會去故意找傅家的麻煩的。
因著這個保證在,即使傅宗做出這樣的事情,謝渝也僅是隨意尋了個由頭,將他放進牢裏關著。
最近太不太平了。
西域使臣即將來臨我朝,皇帝卻在這個關頭病的越發的重。
本以為隻要使臣到來,按照原來的安排招待便是,沒成想今年西域皇室的某位王子也隨著一並到來。
來朝的這位王子名為洛塔,是西域皇室的七王子。
先前如若鶴怡要去和親的話,大抵是同這位王子結親。
此子手中並不握有什麽實權,但卻頗具野心。
迎賀外邦使者來朝的宮宴上,他操著一口蹩腳的中原話,不斷地打聽朝中近況:“聽聞你們這邊的將士都英勇善戰,不知本王子能否去得榮幸去你們軍營看上一看?”
謝渝橫眉冷對:“軍營重地,閑人免進。”
洛塔又旁敲側擊:“剛才一路走來,見你們這邊的布防做得十分周密,本王子在我們宮殿中從未見過那麽多稀奇的陳設,這是頭一回見到。”
“本王子對此很感興趣,可以帶我去詳細看看這些機關布防嗎?”
“……你說呢?”
這豈能是隨意由他人看的?
謝渝漫不經心把玩著手邊的酒杯,眼底的嫌惡快要掩藏不住,“洛塔王子一直對我朝這麽關心,是否覺得自己僭越了?”
又蠢又俗,還頗有些自以為是。
謝渝無數次慶幸虧得提前替鶴怡做好了準備,和親到這等蠻夷之地,才算是葬送了自己胞妹的一生。
有必要的話,看來這仗打一打也不是不行。
洛塔並沒有察覺出謝渝話裏的嘲諷,隻當這位太子殿下就是這樣說不通話的脾性,又連連將話題拋到鶴怡身上,試圖同她交好:“鶴怡公主生的明豔動人,洛塔雖遺憾和公主做不成夫妻,但試問是否有榮幸能同公主共飲一杯?”
身為駙馬的傅寧榕出麵替謝鶴怡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