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沈飛哈哈大笑,“我還不夠疼你?”(1 / 2)

沈飛很快來到若耶湖畔,一眼便看到維楨。

雖然隻有零星幾名行人,小女孩仍是身姿挺拔坐在長椅上,一點不見散漫。沈飛覺得方瑾儒性格過於冷硬無情,然而於風度禮儀一事上,委實尋不到可詬病之處。沈家是聯邦最頂級的門戶,他的祖母和母親都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卻不敢說能教養出維楨這樣端麗沉靜,婉婉有儀的閨閣女孩兒來。

沈飛欣賞著心上人柔橈嬛嬛的背影,待轉到前頭,看見她淚光點點的小臉時立馬變成了心疼,大步上前,“楨楨。”

維楨一見沈飛,張開手撲上去。方才伊麗亞利離開,她又怕了,抽抽噎噎哭起來。

沈飛接住人就將她整個舉起來,正要吻她,視線落在那血跡斑斑的唇瓣上,神色條然大變,“楨楨,嘴唇怎麽弄傷了?”他眼神凶戾,“有人欺負你了?”

維楨在聽到“欺負”二字心都漏跳了一拍。她之所以要隱瞞沈飛此事,一是擔心沈飛報復伊麗亞利,上回沈飛把伊麗亞利一手一腳折斷的事留給她很大的陰影,那時候她還不是沈飛的女朋友呢;二來她是有點懼怕沈飛的,今天晚上被人欺負,主要還是因為她不聽話亂跑,如果她乖乖呆在這裏等沈飛,這件事就不會發生了。她怕沈飛會斥責她。

維楨自小千嬌萬寵地長大,即使是表麵言笑不苟的方瑾儒,其實對唯一的愛女也是視若珍寶的,然而她從來學不會恃寵生驕,但凡出了什麽事,總是先從自身找原因,唯恐自己沒有做到最好。

她心裏慌亂,嘴上結結巴巴道:“方才,方才周圍沒人,我害怕,害怕有鬼,就想換個有人的地方呆著,不小心摔倒,咬到嘴唇了。”原本是胡編的話,然而想到今天晚上受到的種種驚嚇,委屈就湧上來了,顧盼生輝的一雙妙目漸漸蒙上一層清澈的水霧,淚珠慢慢凝結在卷曲的睫毛上,分外令人生憐。

沈飛剛升起的一點疑心都消失殆盡了,又是疼又是愛,隻恨不得將她小小一團揉碎了吞到肚子裏才能安心。

他將維楨攬入懷內,“對不起楨楨,是我沒照顧好你,讓你擔驚受怕,還吃了這麽大的苦頭。”到底忍不住額角一抽,叮囑了一句,“寶貝兒,聯邦是沒有鬼的,別自己嚇唬自己,啊?”

“你怎麽知道沒有?你又看不見!你為什麽不早點來?我真的很害怕,嘴好疼。”如果沈飛在的話,她自然不會去追那個寸頭男生,也就不會被伊麗亞利強吻,更不用把嘴唇咬破了。

沈飛憐惜不已,顧不得理會她迷信的事,挑起她的下巴細細查看。

“寶貝兒,我給你舐舐吧,會好點的。”

維楨心中大駭,小手擋住他的臉,“不行,不可以碰,碰了更疼。”她心虛得厲害,伊麗亞利在自己唇上又舐又嘬,維楨擔心沈飛察覺出端倪,登時手指都哆嗦起來。

“冷了?”沈飛渥了渥她的手,又摸了摸她光著的小腿,“手腳冷冰冰的,老公給你添些厚褲子?”仔細回想起來,維楨似乎總穿著裙子,她的活潑生動全在於情態,平日舉止極有涵養,有種靜如處子的嫻雅,而她的母親,仿佛從頭到腳都籠罩著一種清冷之極的沉靜,即便是微笑,也如同透過千年不化的冰山漏出的一絲光影,帶了深重的寒氣。

“手涼沒人疼。”維楨吐了吐舌頭。

沈飛哈哈大笑,抵著她的額頭道:“我還不夠疼你?”

維楨笑嘻嘻解釋道:“從小媽媽就隻給我購置裙子,春夏秋冬的款式都有。我不習慣穿褲子。”

沈飛奇道:“伯母也隻穿裙子?天涼了怎麽辦?”想到看起來比自己還小一大截的方瑾儒,沈飛自己都被“伯母”二字惡寒了一下。